“哈麻批哦,還沒得去看床,萬一辣床,辣麼小,辣麼宰,連個車身都不行,冷瑄,你嗦發啊,不要不嗦發,老子堂堂一個唐門滴少堡主,總不能掉下床吧?”
冷瑄:“……”一言不合就說方言,放過他這個北地純樸的孩子。
“閉嘴,”唐瀧說了半日,口水沫子都要噴到他的臉上去了,冷瑄嗬斥:“再吵沒收你的辣子。”
唐瀧吃癟,被抓到痛腳處,情緒低落的低下頭,憋著嘴,嘟囔道:“扯白,老子怎麼辣麼背哩,跟你談白,忒無趣,你這人平日裏不嗦發,看著憨吧兒一個人,沒想到一肚子壞水哩……”胡說,我怎麼這麼倒黴啊,跟你說話,好無趣,你這個人平日裏不說話,看著憨厚老實的一個人,沒想到一肚子壞水!
冷瑄抬頭,看了一眼菩薩,無語凝噎。
看在殿下的麵子上,他忍為上策!
沙彌沒過一會兒來引兩人前往廂房,夜裏廟宇裏安靜得隻剩下蟬鳴聲,冷瑄不愛說話,唐瀧方才與之鬧得不愉快,同樣不言不語,一路沉寂,等到了廂房,唐瀧才恢複勃勃生機。
廂房不大,一左一右兩個石床,正對著,床勉強能容納得下兩個男子,唐瀧暗自瞥了冷瑄一眼,想要看看他待會兒怎麼說,反正他不睡外邊,有掉下床的風險。
沙彌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提腳離開,看來是去回稟方丈後續事宜了。
唐瀧得不到冷瑄回應,不理會他,支身坐上了石床,床頭擺著灰色的被子,以及素色枕頭,端得是簡陋。
“方才見竹林旁有一口井水,趕了一日的路,身上黏膩,你先睡,我去衝洗一番。”冷瑄扔下這話,理都不理唐瀧,抬腿便走。
唐瀧聽著匆忙的腳步聲離去,到了嘴邊的話兒又給咽了下去。
回眸瞪著漆黑的蒼穹,嘟囔道:“洗漱也不叫我,太不夠意思了。”說著,起身關上了房門,追了出去。
等到了竹林旁的小井處,得見月下旖旎的一幕,微愣。
彼時,唐瀧站在廊下,看著被月光沐浴上半身,赤裸的男子,月光似輕紗,籠罩在他的周身,仿佛洗牛奶浴一般,夜裏的霧氣為彼此添了一分謫仙氣息。
銀白色的月光灑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冷瑄提了一桶水,沾濕了汗巾子,擦拭上身,猶不滿足,雙手捧著清澈的山泉,幹脆利落的灑在上半身,唐瀧的目光不自覺被那從脖頸處澆灌低落下的水珠吸引,少許水珠遺留在胸腹,晶瑩亮透,
唐瀧半倚在廊下,雙手環胸,不知不覺,搭配月色,看得有些目眩神迷。
“喂,你在這裏幹什麼?”冷瑄不知道什麼時候洗完了,光著上半身走過來,甩著手裏的汗巾子,麵無表情的詢問。
他的大手順勢打在唐瀧的肩膀上,明明溫度冰冷,可唐瀧卻覺得被燙到了一般,整個人激靈一陣,差點兒躍起,耳尖微紅,麵上難得的出現了羞赫之情,低下頭,訥訥解釋:“哦,同你一樣,天氣太熱了,出來洗漱完再回去睡下。”
拙劣,蹩腳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