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涼如水,傾瀉滿地銀光。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下,何曉風打開了密封的鏢箱,隻見寒月傾瀉下,一泛著冷光,狀似平平無奇的骨笛安安靜靜的躺在箱底,笛身長約莫七八寸,側邊纏繞比翼雙飛蝶的銀飾,雙飛蝶栩栩如生,好似下一秒會展翅飛翔。
月光傾瀉,銀光籠罩,骨笛散發出五彩般的耀眼銀光,時而偏紫,好似繽紛的落英,時而偏橙,好似萬丈的朝霞。
這便是值得五毒教教主何曉風支身前來截取的寶物?
除了會發光,看不出半分貴重!
眾人不解,有甚者如唐瀧,直接表露出自己的驚訝,他蹙著眉,不解的說:“不就是一隻笛子,怎麼,你們南疆的聖物就是它?”
何曉風輕飄飄的睨了他一眼,目含威脅,他複而低下頭,滿目柔情的取出鏢箱中的骨笛,執於手中,骨笛泛著冰冷的寒光與芊芊十指形成鮮明的對比。
唐瀧依舊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兒,出言問道:“何教主,你如今有了心悅的笛子,那舊的笛子可以送給我嗎?”
何曉風聞言,瞬間抬眸,眸底無波無瀾,輕飄飄的睨著他,唇瓣輕動,道:“有時候,本座真想將你扔入毒龍洞,喂蛇。”他的嗓音低沉婉轉,好似情人最溫柔的呢喃,偏生話語的內容讓人遍體生寒。
唐瀧臉上的神色一僵,俊臉露出尷尬僵硬的笑容,傻笑道:“哈哈哈哈……何教主開玩笑的吧,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哈哈哈……”
朱鳳澤&冷瑄:“……”
“不好笑嗎?”何曉風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惑人的妖異淺笑,道:“因為本座根本沒開玩笑,本座真有這打算。”
唐瀧噤若寒蟬,閉嘴不語,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朱鳳澤問:“何叔叔,這笛子,有何來曆,值得你煞費苦心。”大老遠從南詔跑來,截取鏢箱。
梁笑棠等人同樣想知道這個問題,既然何曉風說鏢箱裏裝著的是他們五毒教的聖物,那麼,就一平平無奇的骨笛,都值得被稱為聖物?
那……他們五毒教,也太窮苦了吧!
何曉風十指把玩著骨笛,眾人看著滿頭冷汗,生怕一個不慎,骨笛從他的手指間隙跌落,寶物,摔壞了就不好了!是也不是!
何曉風抬眸,望月,寒月淒苦,眸底露出冰寒之色,好似冰川裂開了一條縫,冰冷的川水滔滔不絕的湧來,他眸底有回憶,有掙紮,有殺意,苦恨交織,融彙。
“昔年,舍妹年少,下山遊玩救了一漢人郎君回教中,好生照料,情意暗生。豈料那人生了歹心,盜取了本教聖物出走,本座得知,率領我南疆的好男兒,連夜追趕。”
他頓了頓,唐瀧有些好奇,忙不迭問:“追上沒有?”
何曉風睨了他一眼,唐瀧的身子抖了抖,默默的挪動身子,想要往冷瑄的身後躲藏去。
“他是個廢物,本座出手,自然是追上了。”何曉風動作輕柔,愛憐似的撫摸骨笛的笛身,滿目柔情,說著冰寒滲人的話語:“追上後,本座二話不說,挑斷了他的一手一腳的筋脈。不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