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床的兩位小沙彌早已陷入了沉睡之中,而蕭聲和笛音分別攝魂奪魄,使之陷入更深層次的夢魘之中。
唐瀧穿鞋之際,冷瑄也已麻利的穿戴整齊,兩個人拿上武器,朝著樂音發出的地方而去,一探究竟。
月涼如水,籠罩滿地輕紗。
圓月之下,廟宇之巔,分別佇立兩人。
兩人腳尖輕點,立在屋簷之上。
唐瀧與冷瑄兩人趕到之際,發現院中所來之人不少,這些人,自然不是指保護朱鳳澤的金吾衛們,金吾衛們早就在笛音響起的瞬間,陷入了叫都叫不醒的深層酣睡之中。
院中之人,要分為兩撥人馬,一撥人江湖俠客打扮,保護一被貼上了“鏢”的密封寶箱,人數為三人,其中一絡腮胡壯漢,高頭大馬,手正握刀,其二是一紅衣中年女子,女子臉色蒼白,好似受了不輕的內傷,一個瘦竹竿般的中年男人扶著她,三人明顯以忌憚的目光望著屋簷上,站立在朱鳳澤對麵的男人。
第二撥人馬,同樣有兩三人,渾身籠罩在白袍之下,頭上戴著帽兜,麵上罩著黑紗,容顏看得不甚清。
怪不得寺廟的方丈蓮隱說,今夜借宿的施主有些多,可不是多嗎?!!
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朱鳳澤對麵的男子率先收了笛音,笛音結尾,餘韻猶存。絡腮胡壯漢與紅衣女、瘦竹竿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兒。
男人穿著怪異,不是中原的服飾,衣裳顏色以深藍粗布為主,頭上戴著銀飾,赤著雙足,每個足踝與手臂上各套著兩枚黃金圓環,行動時金環互擊,錚錚有聲,最引人矚目的,當屬赤著的胳膊上,纏繞的竹葉青,月光下,宛若一抹流動的碧綠。
身上的銀飾大多數是以五毒毒蟲模樣打造,耳上別的便是銀蛇耳環。
男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十多年不見,你竟如此大了。”男人嘴角輕勾,露出一抹輕笑,美目流轉間,顧盼生姿,他生得俊美無儔,表露的動作十分英氣,可骨子裏依舊透露出風流的姿態。
他的俊美無儔與朱茂铖不同,是骨子裏透露出來的妖異;與萬俟恪的豔不同,顧盼生姿間,異族風韻表露無遺。
“何叔叔,”朱鳳澤收了玉簫,難得在外人麵前伏低做小,語氣恭敬,問:“不知下方的男女,犯下了何等罪行?”
唐瀧無波無瀾,他已猜到,男人便是南疆聖教,中原之人稱為五毒教的現任教主何曉風。
何曉風聞言,收起了骨笛,麵上神色一冷,睨了一眼下方的男女,冷聲道:“他們手中所護著的鏢物,裏頭裝著的是我五毒教曆代傳承下來的寶物。”
下方的男女聽聞,臉色又白了三分,絡腮胡男子粗嘎嗓音叫囂道:“何教主,你別血口噴人,什麼你五毒教的寶物,我梁笑棠不知。”
“哦!”何曉風冷笑,美人一笑,該是美妙無比,偏生此刻氣氛凝重,這美人冷著臉色,笑亦然是殺氣濃重的冷笑。
他說:“敢不敢打開給本座一窺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