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冷瑄抿了抿嘴,眉眼森寒,道:“望主子要為大業著想。”
男女之情,可以調劑無聊的日子,一旦牽扯到了根基,冷瑄不得不為主子著想,主子想要壓身家性命在殿下的手中,怕主子手下的忠心下屬、謀臣們都不會同意,不同意便算了,物極必反,他們說不定會反過來動手,暗中動點手腳,倒是害了殿下,辜負主子一片真心。
朱茂铖沉吟了下,吩咐道:“此事,你不可透露第三人,否則……格殺勿論。”
“主子!”冷瑄沒有一昧的認同此事,反口相諫:“主子,青衣樓,寧王府,一大批人,等著你完成大業,如今你要為了兒女私情拋去一切,值得嗎?再說了,他們會允許嗎?”
朱茂铖一字一句的說:“本王一日在,鳳澤安。寧王府也好,青衣樓也罷,沒人能傷害鳳澤,本王不會允許你們胡亂來。”
“諾,”隔了半響,冷瑄低頭應承,默不作聲的退去。
這個秘密,又能保守多久,一旦主子遭遇不測,寧王府也好,青衣樓也罷,主子手下的哪一個勢力反了,要與殿下為敵,這些都是不可控的因素。
今日殿下能下蠱毒給主子,明日兒便能要了主子的性命!
冷瑄不知道,他一語成讖。
又言朱鳳澤被萬俟恪喚去一事兒。
近幾日,朱鳳澤不是沒聽聞一些風言風語,他沒想到,萬俟恪這個當事人會喊他前去。
殿內,油茶奉上,烤得酥脆的芝麻餅奉上,身姿妙曼的侍女們魚貫退出。
萬俟恪沒等朱鳳澤吃完一碗油茶,便迫不及待的道出那一晚唐瀧與他之間發生的“古怪”事兒。
朱鳳澤聽聞,沉默,看著坐在教主之位急得團團轉的萬俟恪,有些不解。
不就是一些風言風語,不去管便是了,難不成,有內幕?
“舅舅在擔憂些什麼?”朱鳳澤問。
萬俟恪聞言,愣住,對哦,他擔憂什麼,他堂堂一個直男,怕什麼,不就是一些捕風捉影的傳聞!
萬俟恪沉吟了下,想起昨日從斬月門高級弟子的口中得知他與唐瀧的緋聞,露出一抹難看的笑,道:“本座就……擔心……那啥……唐瀧……額,與本座……”
朱鳳澤聽他斷斷續續的說,有些好奇的凝視他。
萬俟恪深呼吸一口,一口氣說昨日聽見的傳聞是如何與事實不符合,又道:“斬月門被中原人稱為魔門,本座雖然為斬月門教主,但一直是正直之人,絕對,絕對沒有讓唐瀧自薦枕席。而且,本座除了偏愛看揚州笑笑生的話本子之外,喜歡的是身嬌體弱的小娘子,才不是唐瀧那種胸無二兩肉的臭小子。”
“噗……”朱鳳澤一口油茶噴了出來,灑得衣襟都是,地上濕漉一片,均是他噴出的茶水。咳嗽聲響起,他半彎腰,努力把入了肺部的水咳出來,咳得臉都紅了,眸子水汪汪的一片,煞是可憐。
萬俟恪從教主之位上起身,瞬間到了朱鳳澤身側,站定,有些猶豫的伸出手,最終大手還是落在朱鳳澤的背部上,輕輕的拍著他的背部,蹙眉不解道:“本座有說什麼膽大之話?驚得鳳澤如此失色……”
朱鳳澤一邊咳嗽,一邊擺著手示意——“無”。
他在揚州長大,不可能不明白“揚州笑笑生”這文人的筆名對於揚州人士來說影響多大,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