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鳳澤將萬俟恪尋他一事兒，以及他與唐瀧之間詭異的對話原原本本的一一道出，並道明自己的懷疑。
男人撫在他後背的大手頓了頓，沉默了下，問：“鳳澤是說……”朱茂铖滿臉嫌棄與猶豫之色，覺得這事兒難以啟齒。
“唐瀧，與萬俟恪，睡過？”
朱鳳澤往他懷裏埋去，一臉安詳的幸福姿態，含糊不清的說：“可能，也許，說不定。皇叔怎麼看？”
朱茂铖：“……”這事兒太詭異，雖然萬俟恪看起來風情萬種，有點兒斷袖嫌疑，可是，那唐瀧怎麼看怎麼正直，兩人八竿子打不著一塊兒去，居然……居然，睡過？
他不想發表自己的建議，於是轉而詢問：“方才鳳澤說，萬俟恪喜愛閱覽風月書籍？”
“嗯嗯……”朱鳳澤賴在他的懷裏，嗅著他衣服上熏的龍涎香，末了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滲出些許淚水，聲音染上幾分困倦，“皇叔不知，舅舅看的閑書，乃是阿娘提筆寫就的。”他壓著嗓子，低低的，悶悶的笑了幾聲。
朱茂铖低下頭，見他白淨的麵頰被熏得染了幾分紅暈，令人無端想起海棠花紅，他湊近，輕輕的嗅了一口，嗓子沙啞的低低說道：“鳳澤，你我一別，有月餘，本王甚是想念。”
“孤亦然，”朱鳳澤閉著眸子，下意識回道。
殊不知，朱茂铖黝黑的眸底，閃過一抹掙紮之色，這一抹掙紮之色來去匆匆，瞬間淹沒消失無影無蹤。
“改日得空，本王要去登門拜訪若雲。”朱茂铖冷不丁直呼蘇若雲的閨名，朱鳳澤沒得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他睜開眸子，撞入了朱茂铖深沉的黑眸裏，好似古井一般，無波無瀾的眸子，黑得似寶石，純粹得沒有雜質，此刻，那眸子裏映照出他慵懶的嬌憨模樣。
“你要去見我娘親？”朱鳳澤有些驚訝，小嘴微張。
朱茂铖受不得他的可愛姿態，直接湊上前，啄了一口，瞬間，少年白玉般的麵頰染了大片楓葉紅林之色，極豔。
好些時日兩人沒有耳鬢廝磨的親近，朱鳳澤有些不好意思，想低下頭，又有些訥訥，手腳無處安放，待抬眸，眸子水潤一番，少年磕磕絆絆，結結巴巴的說：“還想要。”
男人低低的笑了，蒼白的臉色終究染了半分血色。
有君若此，夫複何求？——有了你，我還要求什麼呢？
男人微涼的大手撫上少年的鬢角，輕輕的撫摸他的鬢發，繾綣溫柔，愛意萬千，他輕聲命令道：“張開嘴。”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眨了眨圓滾的眸子，靦腆的低下頭，思慮自己的這一遭是對是錯。
“乖，”男人已轉換戰術，開始哄騙。
許是他的聲音太過溫柔，太過蠱惑，久未曾親近他的朱鳳澤有些呆滯的照做，小嘴兒微張，於是接下來的事兒便順理成章，難以阻止。
舌似小魚兒一般，靈活的鑽入他的嘴中，遊弋。
他的吻，一如往昔般令人貪戀，無論是溫度還是氣息。
這一場沉淪，不止是朱茂铖一個人，於他朱鳳澤，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