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大樹前的一塊巨石前,巨石上用篆書寫了三字——“三生石”。
“無意在客棧的大堂聽人提起這一處,”朱鳳澤絮絮低語:“小時候阿娘帶我來過,沒想多,這麼多年後,我還記得。”
“聽人說,三生石一直流傳著一個古老的傳說,有情人將他們的名字共同刻在木頭上,再扔上大樹,扔得越高,他們之間的緣分越深。”朱鳳澤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刻著他與朱茂铖名字的木片,握在手心。
木片最上方綴著長長的紅繩,紅繩的末尾打了一個絡子。
朱茂铖有些詫異,他問:“你早就準備好了?”
這一趟,看來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有預謀。
朱鳳澤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他把刻有他們名字的小木片遞給朱茂铖。
朱茂铖把它握在手心,低下頭,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刻有他們名字的木頭,大手輕輕的,一寸寸的撫著。
“皇叔來拋,”朱鳳澤說,他把係著他們命運的東西交給他,想要求個心安。
“我來?”朱茂铖疑惑的問,一步步走上前,走到散發燦爛熒光的大樹底下。他抬眸一望,風吹來,淅淅瀝瀝的木片與樹幹碰撞在一起,發出一曲好聽的敲擊慢樂。
望眼天下,誰不希望自己能與情人長長久久的廝守在一塊兒。
朱茂铖心知肚明他為何有此意,嘴角噙一抹風流的淺笑,便是與汝共赴黃泉又何如?
他沒傻乎乎的將綴著紅繩的木片往上拋擲,而是足尖輕輕的一點地,運內功,人輕飄飄的像是飛鳥般,隻見衣袂飄飄,人便已躍至樹頂最高處。
他居高臨下的俯瞰朱鳳澤,笑了。
朱鳳澤抬眸望著他,視線與他的眸子相撞,大喊道:“你這是在作弊。”
“作弊?”朱茂铖把手中係著紅繩的木片掛在最高處,說:“這不是作弊,是另辟蹊徑。隻有聰慧之人才會想出的法子,其餘站在地上拋擲的,都是傻子。”
朱鳳澤:“……”嘴角的笑漸漸擴大,有些寵溺,眸子目眩神迷。
朱茂铖不慌不忙,把紅繩纏繞在最高的樹幹上,打好了好幾個死結,“這樣本王看你牢不牢固,要好好的保佑本王與衍回,恩愛三世。”
“不然,便是千裏荒漠中心,本王也要命人來砍了你,踏平這塊破石頭與這一株老樹,一泄心頭之怒。”朱茂铖眸光“和善”的拍了拍樹幹,笑眯眯的說道。
若是這一株樹有靈氣生命的話,怕是要嚇得瑟瑟發抖,哪裏有人求它的恩澤庇護,還要威脅的?
幹完這事兒後,朱茂铖輕巧的一躍而下,朱鳳澤湊上前,嗔怪:“你這樣萬一不靈驗了怎麼辦?”
朱茂铖執起他的手,黑眸凝他的眼,深情款款的說:“衍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三生石下許諾言,此生不負君。”
朱鳳澤沒說話,有那麼一瞬間,他慌了神。
朱茂铖顯然捕捉到他這細微的小情緒,心中了然,他說:“衍回知道,此番本王最想幹什麼事兒嗎?”
朱鳳澤乖巧的搖了搖頭。
朱茂铖捧起他的臉,湊上前,叼住他的唇瓣,深深的吻他。
此刻,無需言語,隻需行動。
佛家有雲: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