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還不速速下馬拜見大王,交上銀錢,說不定可饒你們一條賤命。”
朱鳳澤被弄醒,睜著迷蒙的眸子,半眯著眼,抬眸窺了一眼四周的情況,他們被團團圍住,圍得水泄不通,馬匪的衣襟上染了濃重的血腥氣,他不用使勁嗅,血腥氣自然而然的鑽入鼻中。
遙遙的一望,他的眸子霧氣氤氳,眼角閃動淚花,無端的令人心間一軟。
他的眸子,清澈純粹,好似林中的小鹿眸子。
馬匪首領王大成被這一眼擊中,便是這隨意的一眼,把他迷得七魂去了六魄,目眩神迷的對手下說:“太無禮了,鄙人窺郎君形貌昳麗,不如一同歸去,做我第六位男夫,享受榮華富貴。”
王大成的聲音洪亮如鍾聲、粗嘎,響徹山林,飛鳥被嚇得驚飛一片。
“大、大王……”手下之人無不疑惑與驚訝。
誠然,被眾人包圍的兩位郎君的確形貌昳麗。
可是,郎君的硬朗身板,怎麼與小娘子的水蛇腰相比擬?
又不是什麼軟玉溫香……手下之人不無在心中非議。
朱茂铖黑沉一張俊美的麵龐,懷中打橫坐著的朱鳳澤捂嘴輕笑,為了怕朱茂铖怒火滔天,他低下頭,盡量不發出聲音,隻是抖動的肩膀早已出賣了他的心思。
雖說被王大成的言語逗笑,可朱鳳澤沒有掉以輕心,王大成的大動靜引起了距離朱鳳澤兩人不遠處的金吾衛駐紮地守衛的注意,飛鳥漫天飛時,朱鳳澤眼尖的注意到草叢中人頭聳動的金吾衛,看見阿肆驚慌失措的目光。
“廢話這麼多?”王大成怒罵手下人,喝道:“老子娶妻納妾要你們管?”
不就是個男夫,便是多娶幾個又何妨,大丈夫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
朱鳳澤斂了笑,低聲對朱茂铖說:“皇叔怎麼辦,看樣子對方山大王看上了我們貌美如花的皇叔了,孤要不要為了保命,獻上皇叔呢?”
朱茂铖抿了抿嘴,沒與他說笑。
過了會兒,咬牙切齒的低吼:“豎子!爾敢?”
這話是在怒罵王大成,朱鳳澤聽了,愣了愣,繼而大笑,笑得胸膛震動,差點兒沒落下馬。
“小郎君,思慮如何?”王大成轉而對朱鳳澤溫言細語。
他懷中穿著喜服的小娘子氣得麵色青紫,這人渣,強搶民女就算了,連郎君都不放過,天理何存。
朱鳳澤回眸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朱茂铖,耳聞王大成故意溫聲道:“別看了,鄙人說的是你,小郎君。”
這一聲故作溫聲小意,低聲下氣的貼己聲,嚇得朱鳳澤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差點兒沒從馬上蹦起,摔落。
“他口中心悅之人是你,更為該死。”朱茂铖渾身散發冰冷的死亡氣息,麵色鐵青。
朱茂铖同樣發現埋伏在草叢裏的金吾衛,他對冷瑄使了一個眼色,想要發號施令,手被朱鳳澤一把摁住,他說:“緩緩,孤要耍一耍。”
“嗯?”他呼出滾燙的熱氣灑在他的脖頸處。
他抬眸,軟化渾身豎起來的刺,溫聲道:“皇叔,敢不敢與孤玩一個遊戲。”
“贏了,孤許你一承諾,輸了,無事發生。”
兩人竊竊私語引起了王大成的不滿,何況兩人的舉動親密無間,更令王大成心生嫉妒,滿心怒氣無處發作。
“如何,想好沒,沒想好鄙人就要動手搶人了。”王大成粗聲嘎氣的不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