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饒了我。”冷瑄睜眼,眸子裏閃過暖色,他慢慢地說:“你再晃,保不齊,我真的要去見閻羅王了。”
衛恒呆若木雞,呆滯過後,他怒而嗔道:“好你個冷瑄。”
冷瑄咳了咳,抬手捂住嘴,大片的鮮血從指縫中溢出,滴落在被子上、床上。
他含糊不清的解釋道:“小侯爺,冷瑄可沒欺騙你,的確是困倦得不行了。”
衛恒:“……”他從懷中取出手帕,原想遞給他,看他渾身繃帶,隻好湊上前,給他擦拭掉嘴角沾染的大片鮮血。
冷瑄睨著他,眸子深處不自覺閃現溫情。
似有若無的曖昧飄散在兩人之間,誰都沒有說話,互相不言語,默默的看著對方。
衛恒給他擦拭嘴角鮮血的動作微僵,溫熱的指尖觸碰到他的嘴角肌膚,麵頰微微滾燙。
“小侯爺,其實,冷瑄相信你,信任你的為人。”他開口說話,衛恒的手忘記挪開,冷瑄幹脆一把握住他的手,衛恒驚了驚。
“你幹什麼呢?”衛恒瞪大雙眼,有些傻愣的直呼道:“你難不成在調戲我?”他有些不敢置信,可事實擺在眼前。
冷瑄默然無語,鬆開他的手,輕聲道:“小侯爺,我困了,麻煩你出去的時候帶上門。”說著,不理會衛恒的驚愕,滑入被中,翻了一個身,背對衛恒。
衛恒沒多留,落荒而逃。
他步履匆匆,去了後院的池塘邊,看著水中自己模樣清冷的倒影,思起在巴蜀與冷瑄相處的點點滴滴,心頭泛起漣漪。
又過幾日,衛恒拿著一張告示入冷瑄的屋。
養了幾天傷,冷瑄身上的繃帶已經少了一點,至少可以露出半張臉了。
衛恒直接把告示扔給了半躺在床上,因為重傷,難以下床走動的冷瑄。
冷瑄麵無表情,拾起來被褥上卷著的告示,慢慢展開。直到展開完,他的眸子微微詫異的瞪大,有些不敢置信,告示上的逃犯畫得粗糙,根本看不出是誰,隻有下方附上的小字,才能明白告示上的犯人是誰。
小字書寫:“逃犯冷瑄,原為寧王府護衛,後刺殺寧王;今重金懸賞此人下落,有線索者,可上報衙門。”
“這是怎麼回事?”衛恒站在他的床頭,擋住了陽光,落下大片陰影。
冷瑄抬眸看他,背著光,衛恒的臉隱在陰影中,神態瞧得不真實,麵對主子失蹤,他被反咬一口,這天翻地覆的一切,他有些挫敗的說:“誣陷,我被算計了。”
“告訴我,事實。”衛恒態度強硬的說。
冷瑄歎了一口氣,娓娓道來一切。
從朱鳳澤與朱茂铖攀登驪山說起,他看見阿肆抱著殿下下山,他往阿肆的身後看了看,沒看見主子,正想問阿肆發生了何事之際,突然天降一夥蒙麵人。
為了護住昏迷不醒的朱鳳澤和手無縛雞之力的阿肆,冷瑄以一敵百,後來金吾衛趕到,雙方廝殺,死傷慘重。
退敵後,金吾衛隻剩下了三分之一,傷亡慘重。
原本以為能從阿肆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沒想到阿肆與他說話之際,突然對著他來了一刀,傷口在他的腹部,沒傷到重要的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