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茂铖神清氣爽的出了東宮時,天色已晚。
乘坐轎輦出了神武門,寧王府的馬車在宮門外候著,小廝見到自家主子的身影,連忙湊上去,說:“主子,王妃等候你多時了。”
朱茂铖沒理會,掀了簾子,上了馬車。
蘇曉蝶偏隅一角,閉目,好似睡覺了。
朱茂铖沒刻意放輕動作,驚醒了馬車上打瞌睡的蘇曉蝶,蘇曉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這一趟出門乃是入宮謝恩,沒帶貼身丫鬟,醒來後,她下意識的問:“春梅,什麼時辰了?”
朱茂铖瞅了她幾眼,說了一下時辰。
蘇曉蝶一下子便清醒了,馬車裏熏著香,透過熏香,依舊能嗅見一股清涼的滋味,是薄荷的味道。
她清醒後,立刻全副武裝自己,臉上換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譏諷道:“王爺舍得從東宮回來了?”
小廝吆喝一聲,揮舞手中長鞭後,馬車駛動,馬車一晃一晃的往前行,駛回王府。
朱茂铖不理會她,蘇曉蝶咄咄逼人,不饒人的諷刺道:“看王爺的臉色不錯,是不是殿下又給你甜頭嚐嚐了?”
她自問自答:“不知道男子與男子交合是什麼滋味,以殿下矜貴的身份,竟舍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委身於你,真是荒唐好笑。”
觸及他的逆鱗,朱茂铖緩緩地睜眼,冷聲道:“今日兒入宮,皇貴妃是不是好好的給你一番臉色看了?怎麼,來本王眼前逞威風,你以為本王說不會動你,你便有恃無恐?”
“你要是不樂意當寧王妃,大可以自個請下堂。不然,本王不介意寧王妃身患惡疾,藥石罔效。”他冷眼睨著她,小小的馬車裏,氣氛劍拔弩張。
蘇曉蝶氣得臉色變了,額頭青筋直跳,她低吼道:“王爺,是誰截胡?小女子本可當太孫殿下的側妃,他日殿下登基為帝後,妾身少說是個皇妃。是誰擋了妾身的榮華青雲路的?妾身隻不過譏諷王爺幾句,王爺便要喊打喊殺了?”
“難不成,王爺的度量與婦人一般,小肚雞腸!”
朱茂铖冷哼了一聲,冷笑,道:“青雲路?嗬——小娘子何不扶搖直上九天?”
言外之意,說她怎麼不上天呢!
蘇曉蝶:“……”
“本王為何要讓你與他雙宿雙棲,晾著本王,讓本王在一側幹瞪眼?”朱茂铖冷聲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任何一切不確定因素,他都要扼殺在掌心裏。
蘇曉蝶咬唇不語,心中掀起了驚濤巨浪。
她是如何都沒想到,重活一世,原是帝王命格的男人喜歡上了男人,這可讓她如何是好。
“你用不著與本王勾心鬥角,玩心計。本王看不上你那些手段,本王的後院夠你鬥來鬥去,鬥個盡興。”朱茂铖說道:“本王給予你寧王妃的名譽與權力,你自應當管理好本王的後院,莫要越矩,試圖管本王的私事。你若是不鬧個天翻地覆,捅出大簍子,本王不管你玩什麼,養郎君,與他人私相授受雲雲。隻要別被抓住把柄,讓本王麵子難堪,不得已對你痛下殺手,本王便由著你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