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讓朱鳳澤認為,他是個無情之人。
蘇曉蝶不說話,朱茂铖猶自道:“回去,去本王的書房,立據為證。”
“好——”她一口應下。
事實上,朱茂铖要是除掉她,輕而易舉,根本用不著花費大力氣。
但是,蘇曉蝶是他親手在帝王跟前求來的嫡妻,他不能輕易的殺掉她,否則,帝王必起疑心。且不說,嫡妻死後,他還要惺惺作態一番。
聽說,朱鳳澤在國子監求學時,對她有幾分意,要是她香消玉損後,鳳澤傷心,他該如何?
光是想想,心中膈應得難受。
馬車搖搖晃晃的駛回寧王府。
仆人們隻見王爺和王妃雙雙入了書房,書房燈火通明,油燈燃到了三更天。
朱茂铖與蘇曉蝶約法三章,在外裝作和睦的夫妻,私底下,橋歸橋路歸路,互不幹涉對方的感情生活。
約法三章的字據立下,蓋了朱茂铖的私章,他讓人送蘇曉蝶回後院。
蘇曉蝶離開後,冷瑄入內,行禮後,不解的問:“主子,緣何委曲求全?”
冷瑄認為,主子根本沒有必要委屈求全,讓蘇曉蝶有強硬態度的資本。
既然入了寧王府,便是寧王府內的人,要打要殺,外界哪裏能幹涉得到。可以說,蘇曉蝶幾乎是被他們拿捏在手中,捏扁搓圓,毫無反抗。
區區一小娘子,根本不值得主子鄭重的對待。
朱茂铖歎了一聲,道:“你不懂——”這便是不打算解釋了。
是的,冷瑄真的不懂,他要是懂,不會出聲詢問了。
夜深,朱茂铖主動去了蘇曉蝶的院子。
蘇曉蝶在屋內護理肌膚,聽聞丫鬟的稟報,有些不敢置信。
不是說好的在外人麵前才裝的嗎?
如今都回了王府,有必要裝這麼認真?
轉眼一想,這是她與王爺成親的第二日,要是被傳出去成親的第二日王爺便睡在外院,或者是高側妃的院子,豈不是丟了她的臉麵。
蘇曉蝶卸了臉上的妝容,此刻素麵朝天,墨發披肩,在燒著地龍的屋內,她穿著單薄的小衣,聽聞丫鬟來報後,披上了外衣,連忙出去迎接。
做戲要做足!
唇角勾出妖嬈的冷笑,蘇曉蝶迎上去,親熱的道:“王爺,大晚上的,小心著涼。”
既然他與殿下苟合,來惡心她,那麼,她惺惺作態,惡心一番他,報複一下,不是不可。
朱茂铖沉著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低著頭,見她光著腳丫出來,白嫩的腳丫子好似剝了殼的雞子,晃得人眼花,他說道:“怎麼出來這麼急,你們都不看著王妃,讓王妃生病了唯你們是問。”
丫鬟們跪地求饒道:“王爺,饒命啊——”
“明日每人去管家那兒,領五大板子。下不為例。”朱茂铖拂袖,走上前,一把攔腰抱起來蘇曉蝶。
一聲嬌呼,蘇曉蝶抓住朱茂铖胸前的衣襟,有些詫異,他的身上有濃重龍涎香的香味,男子滾燙的氣息順著肌膚傳遞而來,嚇得她不輕。
一絲若有若無的薄荷清香喚醒她逐漸沉耽男色的腦子,什麼?她沒有聽錯吧,他居然為了這點兒小事兒,便讓她院裏的丫鬟們去領五大板子!
嗬,本質兒還是沒變,斤斤計較的王爺。
他不讓她好過,他否想順心如意!
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