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邊還會放河燈。而且……”說到這小二衝著阿牛曖昧的笑了笑,壓低嗓音說道:“而且還能看到那些平日裏藏在深閨的小姐姑娘,就是不得親近,遠遠瞧上一眼也是值得的!”
這看不看姑娘小姐對阿牛來說不重要,他覺得這世間就他師父最好看,前提是師父不說話的時候。隻是現在看不著了,抬手按著胸口,他發現每次想起師父的時候胸口就難受。本就是想尋個台階下地,小二的一番話倒是讓他有理由答應姬梵去過這個節了。
這邊點頭答應了小家夥,怎知小家夥卻嘟著臉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阿牛這下可就納悶了,莫不是他答應慢了,小家夥心裏不痛快了?
“怎麼了?你剛剛不是一直喊著去過七巧節嗎?這會兒我應下了,你反倒不樂意了?”夾了個煎餃遞到姬梵嘴邊,剛剛盡顧著和小家夥討論了,都忘了吃東西了。好在師父留給他的錢夠多,足夠他和小家夥吃喝玩樂一陣子。
說這吃喝玩樂,並不是像那些紈絝子弟那般玩樂。隻不過就是一路走一路吃著小零嘴,買些小玩意,住的地方好一些。比不上富貴人家,卻比普通老百姓隨意一些罷了。
姬梵張嘴咬下煎餃,他是很想去那個七巧節,可是剛剛小二對著阿牛笑讓他很不爽。這人是他的娘子,憑什麼給別人看,給別了笑。越想越氣,嘴裏咬起東西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重。猛的‘哎呀’的一聲叫出口,滿嘴就是一股血腥味。
這一聲可把阿牛嚇壞了,還當是出了什麼事。仔細一瞧才發現是姬梵咬到自己舌頭,便毫不客氣的大笑出聲。這一笑可是讓姬梵臉色羞赧,竟在阿牛的麵前做出這般丟人的事。惱怒的叫道:“你不喂我吃的,我怎麼會咬到!”
“是!是!我的錯!那這塊魚你還吃不?”阿牛抿著嘴點頭認著錯,夾了一塊鬆子魚在姬梵的眼前晃著。才從左邊晃到右邊,就被一隻叫姬梵的‘小貓’叼去了。
“怎麼不吃?”含糊不清的說著話,姬梵伸手拉著阿牛,想說什麼卻一直沒有開口。像是怕又把舌頭給咬到一般,待口中的魚肉吞咽完畢,才說道:“等等你背我!”
“好!”咬了口手中的鮮肉包子,溢的滿口肉汁。憨笑著點著頭,這事可比上次姬梵說要和他親嘴容易的多了。
阿牛也不是什麼浪費的人,但這一路上姬梵要什麼他也願意掏錢去買,吃穿上不是很講究,卻也不虧待姬梵,誠心把小家夥當自己養的一樣。但是該省的地方還有會省,比如在客棧過夜,從來隻是要了一間房。這事阿牛隻想著可以省去一間房錢,又照顧了姬梵。
姬梵可不是這麼想著,他隻當是成親之後夫妻同住,也沒說什麼,還很是樂意。夜裏睡覺時還堅持睡在外麵,幾次從床上滾了下來,也都是抓著腦袋傻樂。那股傻氣倒是和阿牛一個模樣,傻得冒氣!
除此之外便是姬梵每晚夜裏睡覺,隻是羞紅著一張臉,拉著阿牛的衣擺要阿牛給他親一口。阿牛起先以為小家夥平時在家睡前要親誰一下才睡得著,就答應了。怎麼知道這一下就親到了他嘴上,當時他就傻了。才想開口斥罵小家夥,小家夥就害羞的鑽被窩裏怎麼也不願出來了。
自從那次之後,隻要姬梵提要求,不是親嘴阿牛都會點頭答應。
這天上的日頭像是知道人間要過七巧節了,早早的就退到山下消失的無影無蹤。天上染上濃濃的墨色,繁星像撒花一樣落在墨上,一閃一閃璀璨奪目卻及不上地上的花燈。
阿牛讓姬梵坐在自己的肩上,街上人多,花燈都掛在高處。姬梵太矮不坐在肩上基本隻能看到路人的後腰,這會他正繪聲繪色的跟阿牛說著這個燈,那個燈。
阿牛彎著嘴聽著,他不敢太抬頭,因為他的臉有點嚇人。這路上好幾次被人誤認為是拐帶孩子的人販子。好在姬梵年紀不是很小,已經懂事會幫他解釋。若是一個開不了口的小娃娃,怕是這會已經被人扭送衙門了。
“元娘,你快看,那燈會跑啊!你見過嗎?我見過,那叫跑馬燈……”姬梵的娘親叫葉青月,他爹都喊她月娘。姬梵以為成親的人都是這般叫喚的,便同阿牛說話的時候都喚他元娘。阿牛不幹了幾次,可是慪不過姬梵也就隨他叫了。
順著姬梵指的方向看去,阿牛就見一群人圍著一個大燈叫好著。透過人頭間的縫隙看去,就見那燈緩緩的轉動著。阿牛不曾看過這種東西,喜叫道:“你說這叫什麼?跑馬燈!它真的再跑啊!上麵的人還會動呢!”
這跑馬燈分八麵,十六麵,三十二麵,每一麵都畫著人物,動物。燈一點起那燈麵就會緩緩的移動,若是麵上畫的圖案是相連接的,就會形成一串動作。燈麵越多的舞出來的動作越是細致,現在阿牛看到的是八麵燈,上麵的人物動的僵硬,可是對阿牛而已卻是神奇的不知怎麼稱讚。
“這有什麼,我家裏又比這個好看百倍的跑馬燈。你跟我回去,我天天點給你看。”難得有一件東西可以在阿牛麵前炫耀,姬梵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他家那盞跑馬燈。說的阿牛是目瞪口呆,抬頭商量道:“那……我們不再遊玩了,快些回去好不?”
姬梵扁著嘴,抬手指著邊上賣零嘴的喊道:“我要吃蓮子糖。”不是他不想回去,他這一回去不挨罰就不錯了,想要再出來是難於登天。出發前阿牛說過送他回家後,還要去見那個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