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在場的人算是都知道阿牛的身份,軍醫忙著沒空開口,守在一旁的副將連忙說道:“侯爺舊傷沒有處理好,泡了水現在全都潰爛。南風逍遙王炸船時沒有通知一聲,侯爺的頭被炸飛的船尾碎片砸中了,現在還昏迷不醒。”
見阿牛的臉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那副官又補充到,“侯爺剛剛一直再喚大人的名諱。”
身子一震,阿牛踉蹌的移到床邊,跪在地上緊緊的抓著龍戰的手。抬手輕輕的碰上龍戰緊閉的雙眼,阿牛咬著唇。此時龍戰的額頭已經包上了厚厚的紗布,露在被子外的上半身也全都包紮的嚴實。周圍的軍醫似乎已經忙完了,在一旁架上了藥爐,就全都退了出去。
屋中瞬間隻剩下了阿牛和龍戰,還有冒著白煙的藥爐。
“大哥……別睡了……”
害怕,害怕龍戰會和姬梵一樣。他已經錯了一次了,這一次他不想再錯了。他受不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隻要龍戰能好起來,他再也不去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同是喜歡兩個人就兩個人,誰若是覺得委屈,那走就是了。
肩上輕輕搭上一隻手,小白低啞的說道:“主上不會有事的,他不會那麼輕易把你給我的。”
“小白。”抬頭看著小白,阿牛點了點頭,他不能讓自己總是往壞處想,他還有很多事要做。他要養好精神,好好的照顧小白和龍戰。
“你的傷處理了嗎?”剛剛那個副官說龍戰身上的舊傷因為沒處理好鬥潰爛了,是他當時太不放在心上了。決不能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一邊。
拉下上衣,把包紮好的傷口露出來給阿牛看,小白知道若是不讓他親眼見到,怕是不會放心的。“剛剛軍醫已經給我上藥了。倒是你,全身都是傷,別主上好了,你倒是倒下了。脫了衣服,我給你上藥。”
解開身上的衣服,阿牛的雙眼一直盯著龍戰看著,一眨不眨,就怕一眨眼錯過了什麼。背上的手有些冰涼,一下一下的輕觸著。阿牛能感到藥膏接觸皮膚的感覺,也能感到小白指尖的溫度。那種小心翼翼,宛如自己是一個珍寶一般。
他一直都被這個人捧在手心,藏在心底。雖然心裏的決定對小白不公,可是他也不願瞞小白一絲一毫。
“小白,如果大哥醒了,你能不能……”說不出口,誰也不願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他阿牛不願意,又怎麼可以強求小白去答應。
身後的人沒有吭聲,阿牛隻能垂著眼看著自己緊抓著龍戰的手,小白也許猜到他要說什麼,也許沒有猜到,可這樣的沉默都讓他難受,都讓他受不了。不敢開口打破沉默,隻能在沉默中靜靜的等著,等著小白開口。
“以後的事,都要等他醒來再說。還是那句話,別主上好了,你倒下了。要去睡一會嗎?”
“不了,我在這兒守著。大哥若是醒來,定會第一個想見到我的。”伸手探了探龍戰的額頭,沒有怎麼發熱。阿牛鬆了口氣,轉身看向小白,露出一個淡淡的笑,“等大哥醒了再說,瞧你臉白的,留了那麼多的血,回房歇歇吧!”
小白點了點頭,卻沒有離開。雙手抱胸躺在靠窗的躺椅上,長腿一搭,閉上眼睛就當休息了。
看著好像是在耍脾氣,又不像是的小白,阿牛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出一件厚披風蓋在小白的身上,俯身在他的嘴上落下一個吻。
“睡在窗邊,誠心想著涼了,讓我心痛嗎?”
慢慢的睜開眼看著阿牛,小白略為委屈的說道:“說好有什麼事一起麵對,為何要讓我回房?難道我不能留下來陪你嗎?主上要你陪,難道你就不用我陪嗎?”
是你要我陪吧!
在心裏說了句,阿牛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自己也需要小白陪著。瞧著小白慢慢發紅的耳根,阿牛心裏暖呼呼的。傾身吻上那張薄唇,輾轉反側,最後氣喘籲籲。
“那你在這兒睡,我累了就靠你懷裏。我去看看大哥,怕他發熱。”
“去吧!”滿足的舔了舔嘴角,小白鬆開環在阿牛腰上的手。隻要阿牛讓他留下,其他的都無所謂了。
阿牛再把手探到龍戰的額頭時,手上感受到的溫度高的嚇人。慌忙起身向外皺起,才到門口就聽到小白的聲音。
“怎麼了?”
“大哥發熱了,我去找些冰水,給他降降溫。”
“我去吧!”從躺椅上站起來,阿牛身上也有傷,小白怕他這麼來回走動會累著。
伸手製止住小白的動作,“我去就好了,順便尋點吃的。你在這兒幫我看著大哥,順便看看藥煎好了沒有。”
疾步的向後院膳房的方向走去,龍戰現在的身子時好時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阿牛已經做好長期奮戰的準備,要讓自己長時間都有精力,首先要吃飽。膳房那兒又一口古井,那井水冰涼舒爽,正好取來給龍戰擦拭降溫。
一路過來,將士們忙著各自的事,隨軍的軍醫各個都滿身沾血,大汗淋漓。阿牛禮貌的跟他們打著招呼,這些人是最辛苦的人,值得尊重。
遠遠的就看到紫鱗淵按著額角緩緩的走著,身邊跟著三四個副將,似乎正在報告著什麼。隻見紫鱗淵的眉頭越走越緊,吩咐了什麼,便讓那些副將一一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