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認為,愛情並不是生活的全部,也不是生命?的全部,我覺得它隻占了生活中的三分之一。
我回家,毛豔下班回來,問我怎麼樣,我說正常。
這一夜,又是夢,我大叫一聲醒來。
“豔兒,過橋了,過橋了……”
我是真的害怕了,沒有這樣的夢,連著夢,一集一集的,跟他媽的電視劇一樣,折磨死你,就在要命的時候,今天就不播了。
毛豔抱著我,安慰我,說那隻是一個夢,沒事沒事。
“你能不開靈車了嗎?”
“馬車,你要正式這個問題,不是我開靈車的問題,知道嗎?我的馬車,記得你說過的,元月裏,你會拉著我去看雪的。”
我閉上了眼睛。
我不敢睡,閉上眼睛也不睡。
第二天,我請假了,去了衛生中心,那個叫小雅的女孩子,說的,是不是遇到鬼了?我相信,我是遇到了鬼,鬼在拉著我去趕死。
我看不到小雅的,她被關在三樓,隻有家屬能看到。
我坐在院子裏的花池台上看。
沒有想到,小雅竟然看到了我,衝我擺手,我也擺手。
幾分鍾的,一個紙飛機飛了下來,小雅衝我笑著。
我接到了紙飛機,上麵有字,字相當的清秀了。
「我沒有精神病,我隻是遇到了鬼了,我想,你也應該是,從眼神裏我能讀懂,我們是一種人,就是遇到了鬼,我可以幫你解決。」
就這麼多,我呆了一個小時,回家。
這個叫小雅的女孩子真的和我一樣嗎?還是真的精神有問題了呢?
我到底應該相信不?
這一夜,我隻睡了一個小時,就這麼一個小時,我又在靈車裏了,離火葬場又近了一步,我不得不用少睡來推遲到火葬場的時間。
毛豔已經理解不了我了,她堅持開她的靈車,甚至我跪下求過她,她依然是堅持著,說讓我回父母那兒養一些日子,說我心理出了毛病。
我無話可說,我深著著的人,無法走進我的心理,頓時就陌生了,像一個路人一樣。
我每天都去看小雅,她每天給我一封信,告訴我,千萬不能睡,一定不能睡,睡了他們就會把你送進火葬場。
我和小雅會是一樣的夢嗎?不是,可是她明明說的就是一件事情。
我回父母家養著,看出來他們的焦慮來。
毛豔最初是隔一天來看我一次,後來不是幾天,不來。
我每天依然是那個夢,小雅說了,千萬不能睡,千萬不能睡,我就堅持著不睡,可是還是有睡的時候,睡了,就是接著的夢。
小雅的飛機又飛下來,是藍色的,她每次都會有不同色的紙,那飛機告訴我,晚上有一個晚會,她有機會逃走,讓我救她走,她會讓我擺脫這個夢。
我已經相信小雅了,因為她能理解我。
晚會的那天,我把小雅給弄出來的,弄到了朋友的一個閑著的房間裏,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馬車。”
“真有意思,馬車,我沒有病,我隻是要做夢。”
“我相信你,我也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