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段(2 / 2)

“東西?”葉善蹙眉不解,心底陡升不好的預兆。

“首先你要變成我的人。”

“不——”

不容葉善反抗,何玉猛力將葉善摁向他身後的樹幹……

夜宴

何玉一如既往服侍葉善的起居,日間的緘默少言,幾乎讓葉善懷疑起那晚的惡魔隻是幻覺產生的泡影。

“何玉,你去拿我的外出禮服。”葉善不自然地瞅向另一端說道。

何玉可以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但他不行,他不會忘記自己在何玉懷裏的淫亂。

二十八年來,他頭一遭知道自己能夠接受男人撫慰的現實。

唉,真是個不幸的發現!

“今晚布政使尤大人設宴相邀,你不用跟去了。”

葉善從何玉手中接過外出的衣服,在何玉平冷得令人心悸的目光下,胡亂地往身上一套。

“小人不跟著去,請爺晚上多加小心。”不慍不怒,肚裏心^o^

最近極力措詞在外留宿,就是為了避免夜晚與何玉單獨相處的尷尬,自從那晚之後,葉善亂了方寸。

藕渠香薰,鳳燭煙嫋,檀簫牙板隔水飄揚,經過夜風如涼的淘滌,洗盡鉛華俗氣,琅琅清音淙如泉珂。

尤大人素有薄名,常以文藻自許,賣弄風雅之故連宴會都要設在花樓坊,堂堂朝廷命官竟於妓院宴客,看來這位新任的布政使大人清廉得有限。

十幾位佳賓高坐水榭,個個非富即貴,大有來頭,在一大片腦滿腸肥的糟粕臃贅中,最招人矚目的當然非江南首富葉善莫屬。

葉善是花樓坊首席招牌李蓁的入幕之賓,千金一擲毫無吝色,是此地最受歡迎的嫖客,對於花樓坊他並不陌生,而花樓坊對他這位黃金鑄造的財神爺更是百般迎奉。

姿色未衰的舞娘蓮袖翩躚,一道道狐媚秋波盡往葉善身上溜去,施展盡勾引手段。

富商大賈哪個不是三妻四妾、金釵成群,獨剩葉善猶是殊少鸞儔,既然不肯單戀一枝花,何妨春色弄滿園。

此時懷抱李蓁馴若狸貓的軟玉香軀,手端金樽盈滿美酒,不時張嘴品嚼美人玉手殷殷送上的時鮮水果。

“今天晚上……”李蓁在葉善耳邊噓氣如蘭。

“看情況吧。”輕晃杯中的琥珀色,葉善有點心不在焉。

“你有心事?”善伺眼色的李蓁端睨出葉善的恍惚。

“沒有。”一口否決。

“這杯酒在你手上晃了老半天,一口也沒喝,以前你可是酒到杯幹呀。”趴在肩頭,柔柔地勾上葉善的脖子。

“我問你件事。”葉善突然放下酒杯,半認真地側臉盯住李蓁。

“婦道人家懂什麼,既然看得起我,就說來聽聽。”李蓁妖豔地收緊她的臂圈。

“你如何看待情[yù]?”

“情[yù]?”李蓁一愣,旋即掩嘴巧笑,“來我們花樓坊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為此而來,不過他們是為了‘欲’而非‘情’,在花樓坊灑大把銀錢是為了解決‘欲望’,這個‘情’字是買賣雙方口頭附贈的,不值幾個錢。”

“這麼說來,我對你有欲,你對我無情。”眯起的漂亮眼睛泄露稍許複雜的神色。

“你不要低估女人的欲望,男人希望找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宣欲,我們女人也喜歡同象你這種英俊的男人歡好,誰會去喜歡老頭子,若非為了銀子哪個願意委屈自己陪那種貨色。”

作為一個吸引男人的女人,手段玩得太過高明會招惹男人不快,有時裝得老實點不失為討取男人歡心的上策,李蓁是個聰明人,深諳在葉善麵前逞弄心計未免不智。

“沒想到在你眼裏我還稱得上色藝雙全。”遽睜的眼睛裏有著說不出的意味,李蓁專為他施展的花俏伎倆似乎並未卓見成效,“幸好我不算太老,幸好我有得是銀子,所以你肯來陪我過夜。”

“你們男人啊,在外麵尋花問柳玩不夠過癮,有些富豪甚至在家裏豢養孌童。喏,你看——”李蓁伸出纖纖蘭花玉指,遙指席間一人,“那個張大人上次帶了兩個出來在人前炫耀,直誇他養的孩子聰明伶俐、世上少有。”

指尖輕輕一顫,被李蓁無心之語觸動的隱痛漸漸在心口發作,寒意蔓延全身。

“你說說看,在你的女人當中,我是不是你最喜歡的一個?”毫不知情的李蓁慵懶地蜷在葉善懷裏,微仰皎潔的玉頸,貝編銀齒吮齧圓潤的耳垂。

“你是在明知故問,否則我何必常上你這兒來。”葉善強作鎮定,捏了捏李蓁的俏鼻。

“憑我李蓁在花樓坊的名聲,給你當個側室綽綽有餘吧?”李蓁終於點到正題。

“你想嫁人?”清醒的眼眸掠過一抹黠光,“你想嫁人何必非要嫁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