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張大人無奈地苦笑,葉府主人的能幹也不是今天才有風聞,單看他幾句話就要挾自己不得不就範,後生可畏呀。
“時光不早,宴席差不多要散了,我向你告個罪先行一步。”
葉善言罷,挺起修長的身形,怡然自得地慢慢蹁向李蓁所住的晚妝樓。
青銅鏡磨得雪亮,纖毫畢現,光華流燦。
鏡中倒映出姣美動人的麗影,朦朧絳紗乍泄胸`前無限春光。△△
薄薄衣衫,淡淡妝成,雲髻鬆挽就,香腮渡欲雪。
李蓁揮手摒退丫頭,儼然襝坐妝台前,矜負地審視起鏡中的自己。
那雪白肌膚吹彈得破,那遠山眉眼蕩人心旌,那微綻的朱唇仿佛成熟多汁的櫻桃,勾勒出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嬌靨。
的確,李蓁美得風情萬種、妖嬈絕倫,難怪葉善嘖嘖稱其為尤物,世上沒有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誘惑。
李蓁也深信自己的美麗。
她不信葉善逃得過她的美人關,堅決不信他會舍自己而娶別的女人。
她李蓁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天下男人合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作不貳之臣。
葉善英俊有為,自是她盼企贖身的首選,而葉府的尊榮華貴更為她所向往渴慕,隻要能夠成為他的側室,她的嫵媚多情,她的宛轉承歡,定然獨專葉善的寵愛,現在的葉善迷戀自己,日後也當如此,自幼在教條下長大的閨秀如何能與她爭風,叫那個女人見鬼去吧!
她有信心今晚能夠徹底迷倒葉善,讓他許下迎娶自己的承諾,即使那個女人依舊要嫁入葉府,理所當然地也會因自己的專寵而被打入冷宮。
李蓁對鏡中的自己揚起得意的笑容,隨手啟開妝奩,取出一串珠璉懸在胸`前比試,珠輝玉貌,流光溢彩,相映愈添豐妍。
驀地,李蓁瞥見鏡中出現一片陰雲,凝神細望,自己身後不知幾時竟站著一個陌生的身影。
明顯地感應到身後散發出來的冰寒之氣,李蓁驚恐地睜大美麗的眼睛……
線突然斷裂,珍珠碎落一地……
葉善欣然登上晚妝樓,熟稔之極地走到李蓁房前,起手輕叩,門未閂。
當葉善推直房門時,映入他眼瞼的不是李蓁巧笑嫣然的迎訝——
滿地滾動的珍珠熠熠生輝,柔媚無雙的李蓁倒在血泊之中,身上的一襲羽縷浸染得比鮮血還要豔麗……
門“咣”地被人魯莽地踢開,葉善神色不對地闖進何玉充作臥室的廂房。
“怎麼了?”何玉警覺一坐而起,待看清是葉善時,不覺皺起眉頭。
“是不是你幹的?”葉善惱火地逼問道。
“我幹了什麼?”何玉困惑地道。
“你還跟我裝糊塗?”葉善忿忿地走近床沿,這才猛不丁發現何玉躺在床上的身體竟又是一絲不掛,“你這人是不是有暴露狂,怎麼又沒穿衣服?”葉善差點失控地叫起來。
“天氣熱嘛。”何玉不介意地擺擺手。
“哪怕天氣再熱你也不能不穿衣服呀。”
“房裏又沒外人,天曉得你會夜半三更地闖到我房裏。”
“我又不知道你喜歡不穿衣服睡覺。”
“天亮之前,你特地摸黑跑到我房裏就是為了要我以後穿好衣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