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秀兒姐姐。”何玉嘴裏淡淡客氣,眼光緊瞅著另一對。
楊淑珍笑意殷殷,舉袖把盞,葉善滿麵堆歡,神采奕奕。
俏靨如花,俊貌似玉,落在旁人眼裏隻道是郎情妾意、你儂我儂,怎不爭誇郎才女貌、璧人佳偶?
何玉看到這一幕,心頭倏然緊繃,不知是什麼滋味在胸中反複湧動。
“爺,你尚有許多文件待批閱,各房管事正等得著急上火呢。”
明知府裏上下皆看好這樁婚事,明知這樁婚事其實早已成功了一半,但他還是站了出來,夾頭夾腦插入幾句煞風景的話,暫時拆開了這對鴛鴦。
“原來表哥有急事待辦,請恕淑珍無知之罪,我和秀兒不打擾表哥辦公了。”
紅著臉,深深萬福,好象被人看穿了自己常藉因頭往敞雲軒跑的隱私。□□
楊淑珍拉起秀兒一溜煙兒地跑了,桌上空剩猶飄餘香的百合蓮子湯。
“何玉。”葉善冷冷地喊道。
“小人在。”
“契約上再加一條附注:今後不準幹涉我談情說愛。”
優伶
蟬唱震耳,枝無片風,毒辣的太陽猶如太上老君八封爐裏跳出來的火球,曬得人暈頭轉向,叫苦連天。
葉善從素香園出來,頂著滿頭蒸熱在太陽底下疾走,眼見前麵臨水小榭亭台,垂簷滴處的轉角一方正是通風地帶。
三步並作兩步,葉善巴不得一步跨到,吹吹絲絲緩風,感受一下陰涼的舒爽。
敞雲軒的每個角落皆放置著冬天窖藏起來的冰雪,屋外的辱熱絲毫不能侵襲房內的清涼,一旦走出敞雲軒,即使他是稱雄江南的葉善也隻有熱得冒煙的份兒。
行至小榭簷下站定,隨著清風徐來,隱約可聞從榭中傳出微弱的女子呻[yín],正在奇怪莫名,意欲靠近聆清時,恰巧響起男人的粗喘。
肯定是哪個小廝與相好的丫頭在裏麵偷情!
葉善愀然剔起濃眉,猶豫著自己是否該進去……
“啊……啊……小何……小何……快……噢……”
小何?是那個小何?
“嘿嘿……秀兒……”
那男人的聲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每天晚上都要在他耳邊盤旋縈繞。
心下再無遲疑,猛地提腳踹開未曾闔攏的長窗,驚聲倏起,一對赤摞裸抱在一起的男女立時盡收眼底。
“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葉善冷繃俊臉,厲聲地朝裏麵吼道。
“啊……是……是……”
那丫頭慌張地抬起頭,瞧見葉善怒氣騰騰地站在長窗外,羞急地趕緊捉起淩散一地的衣裙匆匆往身上一披,低著頭飛也似的逃了。
那個丫頭……是表妹身邊的秀兒?!葉善趁那丫頭倉皇一瞥之機認出她的身份。
依稀記得表妹身邊的秀兒是個伶俐秀氣的小妞,但觀她適才雙腿大開地跨騎在男人身上,胸`前一對雪白的奶子狂野地上下躍動著,這副放蕩的腔調著實令人不敢置信是同一人。
她是什麼時候與何玉勾搭上手的?
“你幹的好事!”葉善怒視仰躺於地懶懶不動的何玉,倏感極度的震怒。
當著他的麵同別的女人歡好,究竟存的什麼心思?
何玉不會不知道他已全數窺見,或許在他往此而來時,早就察覺到漸近的腳步聲。
被他當場撞破偷情,依然是狂妄不改,是故意演給他看的嗎?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