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冷漠的樣子,將葉善推往身後的動作卻是溫柔得極。
“找死!”激得火起,那些人立時扭身抖動兵器,流星趕月般迫上,劃出的弧度就如江流撞擊般狂燥暴烈。
何玉的眼神瞬間犀寒如冰,身形微微動了。
仿佛來自幽冥的召喚,依附著魔鬼的詛咒,當他單掌閃出之際,摧枯拉朽勢如破竹的攻勢莫能抵禦,狠猛無比地噬斬而至。
好似世界已然凍結,生命則已消失,僅能感受到的就是那股淡淡的死亡,無人可挽回,無人可苟免。
一霎時,詭豔的紅光迸濺半空,噴灑了一地的鮮血,人頭落地,肢離身解,無一完整,結局早在冥冥中注定。
這就是武林中人人駭悚驚惕的血魔,難道這才是血魔的本性?
“全死了?”彌漫著森怖絕倫的氣氛,活著的人如同僵化的石像,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住,葉善輕輕的一句,打破了窒悶的沉息,為死寂的空氣注入微許人味。
“你怕了?”何玉扭頭斜乜縮在他身後葉善,聲音平板毫無抑揚。
“不是的。”葉善一搖頭,在這種時間他居然笑了,不得不為他的膽色暗自喝彩,“我真笨,我早該想到你不會真的離我而去,所以唐夫人才會大膽地拿我來冒險。”
“唐——夫——人——”經葉善無心提點,何玉恍然憶起還有個可惡的唐夫人,忙將眼光四處掃射,尋找不見唐夫人的蹤跡,心知自己被戲耍了,不禁仰天憤怒大吼,轟雷徹貫夜空。
“他是……”
“我是要問他拿解藥。”
“解藥?”葉善一怔,心念電閃,飛快明白了怎麼一回事,“不許!不許你問他要解藥!”
“為什麼?”何玉怒氣難填,咻咻不平。
“如果你敢要解藥,我立刻找個女人成親。”葉善一臉不推讓的倔拗,“你別認為殺掉一個女人就能阻止我,我可以找別的女人成親,你殺得了一個兩個,殺不光天下所有女人。”
為什麼?不是在心底討厭我、恨我嗎?何玉突然不懂起葉善的百轉回腸。
“你不要忘了,契約上明明白白說的——你要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當奴才,聽我使喚。”葉善目露狡黠的笑意,拍了拍何玉肩頭,“當然,我會考慮替淑珍表妹找戶好人家,把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你這是何意?”何玉懈下緊張的神色,漸漸趨於平緩。
“因為我發現你是個好人才,浪費了太可惜。”
看了何玉適才的殘忍身手,葉善恍然大悟何玉平時對他的種種粗暴著實手下大大留情,或許這筆生意賠上了他的心以外,其它方麵不算太虧本。
何玉對他的安危如此緊張,這是最好的說明,諒來他反敗為勝贏定了。^思^兔^在^線^閱^讀^
“究竟是什麼意思?”何玉饒有興致地斜眼瞧著葉善略顯忸怩的臉龐,一向盛氣淩人的江南小天子難得出現這種迷人表情,一陣意亂神迷,心髒猛地跳得快蹦出口腔。
不懂嗎?裝作不懂更開心,他決不會先吐露心聲,免教那隻野貓從此往後囂張地爬到他頭頂上。
“你不明白?”何主玉假癡假呆怎生瞞得過葉善的洞悉入微,笑容未褪,倏地換上怒顏,“你這個死變態、死混蛋……”
於是,該役的幸存的葉府高手錯愕地瞧著南方教養最好、風度最好、眾口皆碑的葉府一家之主劈頭蓋臉地衝著血淋淋的殺人魔王破口大罵。
平素在他們眼裏看來冷僻的主子居然有如此霹靂火爆的一麵,一定是他們久戰神疲產生的錯覺,絕對是眼花了、耳朵聽差了。
南方霸主、江南首富、江南小天子,是多麼的高不可攀、凜不可侵的人物啊,不會是眼前這麼徹底破壞形象的蠻橫模樣。
他們確實需要好好地睡上一覺,醒來後一切就會恢複正常了。
睡覺去吧、睡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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