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誌們,此次任務是配合當地軍方,解救我們二隊的五名隊友。陳局剛才介紹了那片雪域的情況,大家定要謹記,不可冒進,希望大家能安全順利地完成此次任務。”在陳家和介紹過那片雪域的情況後,地質局現任局長黃立山做了最後指示。
“我們六人保證完成任務!”杜成才率先站起,昂首挺胸立下軍令狀。隨即老黃、田襄還有三位同仁也站了起來,喊道:“保證完成任務!”
黃立山微笑著看了看每一個人,點了點頭,“五位老同誌一名新同仁,都是我們地質局的精英,我相信你們能精誠團結,安全歸來!”
下午兩點,田襄一行六人手持出國簽證和機票隨著人群緩緩走向檢票口,轉過彎是一道玻璃牆,與候機廳隔牆相望。田襄突然有種奇異的感覺,似乎有人在看他。猛然轉身,一個倩影正扶著那道厚厚地玻璃牆遠遠地望著他。薛雨馨,是薛雨馨,縱戴著紗布口罩也難掩那俊俏的麵容。在那玻璃牆外,薛雨馨淚水滂沱。
田襄丟下行囊,快步返回,隔著玻璃把雙掌按在薛雨馨的手上,淚眼朦朧。薛雨馨在那牆外失聲痛哭;田襄在牆內無聲地流淚。“等我回來!等我回來!”田襄衝著玻璃大喊。薛雨馨卻在牆外搖著頭,淒厲地哭喊。
老黃走了過來,“該登機了。”說著攙起田襄,沿著通道前行。薛雨馨在那玻璃牆外緊緊地跟隨,兩個人手對著手,緩緩而行。
當田襄轉過彎後,一步一回頭地望著玻璃牆外薛雨馨。突然,薛雨馨直挺挺地向後倒去,就在此時,立在不遠處的一個中年婦女瞬間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
田襄甩掉老黃的手,奔到玻璃牆前,盯著牆外昏倒的薛雨馨嚎啕大哭,不知為何,他有一種心碎的感覺,那感覺曾經有過,再次感受,痛徹心扉。
那中年婦女含著淚隔著玻璃牆向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登機。田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懷裏的薛雨馨,和著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衝著玻璃喊道:“等我回來!”中年婦女點了點頭,似乎當真聽見。田襄含著淚轉身緩緩離去。
二十多分鍾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鳴聲,飛機順著跑道直衝天際。望著窗外,不舍、擔憂和一絲慰藉,交織在一起溢滿於胸,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薛雨馨緩緩地睜開眼睛,淚眼婆娑,嘴裏喃喃道:“他走了!他走了!”
中年婦女緊緊抱著她,流淚安慰,“孩子,別這樣,咱養好病,等他回來。”
薛雨馨搖搖頭,“媽,我還能等到他嗎?”
“能!一定能!”中年婦女一邊抹淚一邊答道。
薛雨馨躺在母親的懷裏,嚎啕大哭。
當田襄一行人走下飛機時,兩輛軍用直升機已等在機場。隨行翻譯上前和三名軍官說了幾句後,三人匆匆上前向田襄等人敬禮致意,引領他們再次登機呼嘯而去。
剛登機,一名黑臉軍官就瞪著眼睛扯著嗓子嘰裏呱啦的叫喚,怎麼聽都像是在罵人,令同行幾人麵麵相覷。好在有隨行翻譯,若不然雙方會打起來。在翻譯的幫助下,才曉得軍官是在介紹雪域救援情況。
藏北山麓綿延至此,終年銀雪紛飛,積雪幾萬裏,綿延不絕,常被稱為藏北雪嶺。雖與祖國山脈蜿蜒相連卻屬異國之地,且有其所屬之名——駐魂域。
初聽此名,田襄心頭一震,老外怎麼給山頭起了這麼個名字,令人慎得慌。隨著翻譯的介紹,田襄才明白個中緣由。此片雪域分前域和後域,前後兩域有個共同點——積雪,經年不消,厚達百尺。不同之處也頗簡單,前域常年山風呼嘯,猶如鬼哭狼嚎,令人不寒而栗;後域則常年霧霾沉沉,宛若白頭之上纏了層黑紗,遠望處若冤魂結聚,經久不散。駐魂域,算是對其經年之境的詮釋。
多年來該國從沒間斷對此域的探索,當然,主要集中在前域。在當地,後域被稱為死地,據說進入後域的人再也沒有出來過,甚至幾十年前軍方先後派了兩個團兵力進入,最終音訊全無,這更為後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