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二隊進入的就是前域,隨行的還有該國一個連的士兵,在進域初期,通訊設施和定位設備還運轉正常,甚至傳回來些清晰的畫麵。由於本次進域,主要目的是探索該處地質情況,因此在深入七八百公裏處勘探小組駐紮下來。理論上這屬於安全地帶,甚至有人曾深入近兩千公裏依然安全返回。然而幾天後,第一架簡易勘探鑽井在平緩地帶建成,鑽頭破冰而入,很快進尺三百米。就在指揮部一幹人等歡呼之時,隻見顯示屏上的鏡頭突然劇烈晃動,似乎整塊地麵向遠處滑去,瞬間畫麵消失,隻留下星星白點在屏幕上閃爍。更令人奇怪的是,一切通訊設施全部失去聯係,連定位裝備也沒有了信號。
雪崩,這是指揮部在第一時間得出的結論。當即,調遣部隊進入,甚至三架幾架直升機及時趕去。不幸的是,由於山風呼嘯,難以臨近,甚至有一架飛機墜落在雪域之中,兩名駕駛員也長眠此地。雪地救援車也收效甚微,強行推進二三百公裏後,被擋在一座雪峰之前。救援部隊憑坐標徒步向出事點進發,可奇怪的是,坐標仿若被改動了一樣,艱難地繞來繞去總是在方圓幾百裏處徘徊,六七天過去,根本沒找到出事點的方位。該國當局甚至做好了放棄救援的準備,而今天,田襄等人趕來了,來的很不是時候。此情此景,聯係剛登機時軍官的表情,田襄很懷疑翻譯騙了大家,那軍官肯定在罵人。
直升機著陸在雪山腳下的一塊空地上,軍用帳篷此起彼伏,猶如墳包,遍布在這片空地上。
田襄等人剛下飛機就被人領進了一個大型帳篷內,不算太先進的主控儀器圍著帳篷擺了一圈,中間擺了個沙盤,密密麻麻的插著彩色小旗。
田襄看了看圍著沙盤的幾個肥頭大耳的軍官,咕噥道:“動靜不小,成效沒有,一群裝模裝樣的吃貨。”老黃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出聲。田襄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沒再說話。
在翻譯的幫助下,幾個肥頭大耳的軍官向他們介紹了救援情況,在沙盤上標注了幾個關鍵地點。接著是觀看了出事前一線傳回來的畫麵。
杜成才組織老黃、田襄以及另外兩位老地質員湊在一起,對所有數據資料進行分析後,走到沙盤前,用沙盤棒繞著沙丘畫了一條蜿蜒曲線。杜成才清了清嗓子,“綜合分析出事前的資料,他們近山路線大概是這麼個線路。更兼定位儀曾傳回來的數據顯示,位置應該就在這個坐標處。”杜成才用沙盤棒點著一個沙丘。
一名隨行的老地質員點了點頭,“分析的是不錯,他們指的位置也大致如此,關鍵是如何在茫茫雪域中找到這個地方。”
老黃接話道:“這是救援的難點,他們已經折騰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冒然進去恐怕收獲也不會太大。”
杜成才看了看隨行的幾位同仁,又向幾名軍官投去一眼,“他們所言的坐標紊亂應該不是空穴來風,”他突然頓了一下,“田襄,畫圖!”田襄聞言,連忙鋪開紙張,照著沙丘所示,開始臨摹進山路線。
杜成才接著發話了,“不管有多麼危險,我們的隊友被困在裏麵,進山,責無旁貸!”幾個人紛紛點頭。
杜成才盯著田襄把路線圖畫完,說道,“襄,把地圖交給老黃,你留下!”
“隊長!我要進山!”田襄堅毅的眼神迎著杜成才的目光,“我的兄弟在裏麵。”
杜成才盯著他看了良久,微微一歎,“此次不比以往,千萬小心。”
田襄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清楚老隊長是不願令他冒險,心中感激。但他心意已決,畢竟馬瑞林就在山裏,生死難知,為了相處多年的兄弟,怎能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