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三人都在指責雲牧瑤，連給她一句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給她打上下毒的標簽了。
速度之快，斷案之敷衍，讓人啼笑皆非。
顧文傑沒說話，可看她的眼神也是斷定她是真凶。
唯有顧擎和顧明卿護著雲牧瑤。
顧擎走出來，說道：“母親，小雲氏絕不可能給您下毒，我看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顧明卿也道：“是啊，祖母，瑤兒不可能給你下毒的，她那麼善良，對您很是尊重。我看祖母似是單純的肚子疼，會不會吃壞肚子了，瑤兒學過醫，不如讓瑤兒給祖母看看是何種原因導致的吧？我看著大夫也沒那麼快來。”
柳家沒有府醫，這請大夫還要去外麵的醫館請，沒那麼快來，而且柳太夫人這模樣，一點不像是中毒的，顧明卿看著，倒像是普通的肚子疼，所以才有這一句話。
但他這一番話，卻反而刺激了柳太夫人，她顫抖著手指著顧明卿，“好啊你顧明卿，你跟你妻子真是一夥的！我可是你祖母，我現在因為你夫人可能中毒，你竟然不問責小雲氏，還敢來教訓我了？你還把我當你祖母嗎？你還當我是你長輩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算了，你是不是想讓我們柳家的人都為你去死啊！”
越說越難聽，而且又搬出了陳年舊事。
顧擎一張正氣淩然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母親，明卿的意思不是這個，他這是關心你呢，現在大夫沒那麼快來，讓小雲氏給你看一看也不影響什麼啊。要是耽擱了救治時間，這不是因小失大嗎？”
話落，顧擎給柳馨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幫小雲氏和明卿說說話。
柳馨蘭接收到暗示，卻是當作沒看見，假裝低頭，關心著柳太夫人。
顧擎沒多想，以為柳馨蘭沒看到他的眼色，眉目間還急了一下。
可顧明卿卻看了個正著，他這個角度正好能將兩人的神情看個一清二楚，所以柳馨蘭跟顧擎對視上的那一瞬間的閃躲，他是看懂了的。
心裏驀地覺得奇怪，父親的意思他懂，是讓母親緩和他們這邊跟柳太夫人之間的氣氛。
以前也經常這樣，而且以前的話，不用父親示意，母親就會如此做。
可今日不但需要暗示了，看到了還故意裝作沒看到……
顧明卿微微蹙眉，隱隱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有感覺柳馨蘭有點改變了，但一直無法具體說上來，而此刻這一幕，卻讓他醍醐灌頂。
柳馨蘭沒那麼護著他了……
心中思緒萬千，卻暫時按下不表。
因為柳太夫人對著顧擎大發雷霆了，“因小失大？顧擎，你這是在教訓我為老不尊，倚老賣老不懂事嗎？雲牧瑤要毒害我，你現在還要讓她給我看病，你是想讓她直接送我下地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