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屋裏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可還是不解氣。
又一腳踢飛腳邊的椅子！
他現在該怎麼辦？
痛苦的坐回椅子上，顧文傑雙手揪頭發，發出壓抑的怒吼。
今年入仕失敗，現在又得知了顧明卿不是殘廢了，這樣的雙重打擊對於顧文傑來說，的確是難以承受的。
這一晚，他注定難眠。
柳如煙也一樣。
顧明卿好起來，很自然的會威脅到顧文傑的地位，到時候連帶著她也一樣。
這一晚，柳家的人一個都沒睡好。
雲牧瑤和顧明卿自然是睡得很好。
翌日，在顧明卿去上朝後，雲牧瑤那邊出了門一趟，然後回來直接去找了薑大夫。
“說吧，小明卿的腿是怎麼回事？”薑大夫問。
雲牧瑤早已想好措辭，她直接道：“薑大夫，你教我醫術，我很感激你，但明卿的腿具體是如何治好的，恕我無法告訴你真相？”
“什麼？”薑大夫驚訝的瞪大眼，他還以為他一問，這小妮子會告訴他呢，現在竟然告訴他，不能說？
薑大夫哼了聲，“怎麼，怕我老頭子偷學你的絕招？”
知道薑大夫誤會了，雲牧瑤道：“薑大夫理解錯了，我沒有這個意思，但我知道我這樣子會讓薑大夫誤會，可是我還是不能說，如果這樣子讓薑大夫心裏不舒服，我可以跟您道歉。”
“別別別，你道歉，我可受不起。”薑大夫有些生氣，撅了撅嘴，覺得自己被忽視了。
雲牧瑤看她那樣，隻能哄道：“為表歉意，以及昨日薑大夫幫我圓謊的恩情，我為薑大夫定到了一壇君子釀。”
“什麼？”薑大夫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你給我定了一壇君子釀？”
好久沒喝到酒了。
雲牧瑤笑道：“嗯，運氣好，早上一早去的時候，就定到了。”
有了酒，薑大夫就比較好說話了。
雖然還是不滿意雲牧瑤藏著掖著的態度，他心想，他掏心掏肺的教她，她還防著他，真是傷他老頭子的心。
老東西有種小孩子沒搶到糖的哀傷。
不過他才不會表現出來，“那就算了，反正我也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你愛說不說。反正現在小明卿的腿也能站起來了，也算是你出師了。這段時間，你學得很快，以後也不用每日都來我這裏。”
“薑大夫，你不想教我了嗎？”雲牧瑤驚道，以為自己惹薑大夫生氣了，“薑大夫，我真不是故意瞞你的，我……”
她很是為難，表情是真心不做作的。
薑大夫看她那樣，忙擺手，“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你平日裏也忙，不用都過來，而且現在冬日了，天氣又冷，跑來跑去也麻煩，但你有不知道的，也可以過來問我。”
這話算是安了雲牧瑤的心，她高興的笑了起來，“那就多謝薑大夫了。”
轉眼，便是過年。
家家戶戶都貼上了喜慶的春聯，掛上了紅燈籠。
王府也不例外，除夕夜這天，家裏全都換上了紅色的燈籠，這些燈籠或畫上了小動物圖案，或畫著花朵，在裏麵燭光的照耀下，特別的好看。
桃花塢的燈籠，是兩人一起畫的桃花林。
“明卿，你看，下雪了。”
忽然，陰沉的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坐在窗邊看醫術的雲牧瑤，立即回頭看向顧明卿。
男人也在案桌後麵看書，聽到雲牧瑤的呼喚，他立即抬起頭，目光柔情的看向女孩，隨後才看向窗外，“下雪了，瑤兒是不是想出去走走？”
女孩喜歡雪他是知道的。
雲牧瑤點點頭，“嗯嗯，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好。”
顧明卿寵溺的同意。
隨即，拿起一旁斜靠在桌邊的拐杖，動作有些緩慢的站起。
是的，顧明卿的腿恢複得很快，他現在拄著拐杖，幾乎都能自己行走了。
等年後不久，他就可以放棄拐杖，完全靠自己走了。
不過，雲牧瑤還是擔心他，忙過去扶他，“明卿，我扶你，你小心點。”
顧明卿想雲牧瑤靠近他，可是又不是很想他扶，略微糾結，最後還是寵溺女孩的心占了上風。“放心，不會摔的，我現在已經能夠很穩的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