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啊”。齊飛在外麵受不了他的自戀,嚷回來:“你大便堵塞”。高悅抖著褲子出來,淫/笑:“你肯定不堵塞”。齊飛飛起一腳,被高悅撈到。高悅說:“說正事吧,你生日到底怎麼慶祝”?齊飛回答:“無所謂啦,我在家從來不過生日的”。高悅看了看日曆,說:“正好是周末,圈子應該有聚會,幹脆我跟他們說一下,給你訂個蛋糕,大家一起過,熱鬧”。齊飛問:“訂蛋糕啊,很貴吧”。高悅在大賓館裏出入的時候多,跟老薑也生活過一段,眼界比齊飛高,笑道:“你反正不要金項鏈了,還給我省錢了呢”。
跟齊飛一起以後,高悅很少參加聚會。這次和齊飛一起回來,有人嘻皮笑臉地說少了高悅聚會氣氛變沉悶了。這種恭維話高悅當然不會當真,回答:“見不到你們我吃飯都不香”。齊飛到了新環境,換上了單純男生的內向麵孔。他既然如此,很多出格的笑話大家就不跟高悅講。
高悅記得上次小林跟孟巍然挺好,見了小林,打聽:“你跟小孟在一起嗎”?小林一愣:“什麼小孟”?然後反應過來,說:“哦,孟巍然啊,他早不來了,人家是好孩子,離咱們遠點也對”。高悅笑道:“我難道不是好孩子”?又開玩笑:“你是不是太急色,把人家嚇跑了”。旁邊的幾個人也跟著附和指責小林。小林不服氣地說:“我是那種沒經驗的人嗎”?他轉過頭問高悅:“小高,你說良心話,我裝溫柔水平怎麼樣”?高悅顧忌齊飛在邊上,沒理睬這個問題,嘴裏撇清:“我哪裏知道”。
吃飯的時候高悅主要跟齊飛說話,給他介紹圈子裏的人,夾菜。大鵬恭維道:“小高你水平真高,看不出這麼照顧人”。高悅瞪了大鵬一眼,嘴裏說:“今天齊飛是壽星公嘛”。等蛋糕上來,熄了燈,點上蠟燭,大家唱“祝你生日快樂”。齊飛真的是第一次正式過生日,興奮得話多起來,撤了桌子以後拉著高悅不停地說話,一會抱怨以前自己父母彼此打架、沒人關心自己,一會張羅著讓高悅再吃一塊蛋糕,說生日蛋糕不能剩,否則不吉利。
晚會上的明星是大鵬、一個叫二馬的新人,以及上次高悅見過的叫方明的大學生。高悅退在邊上,笑眯眯看他們吹拉彈唱、插科打諢。兩三個閑人叫高悅加入進去,高悅微笑搖頭。
高悅又看到周安。他有了個伴侶,也是大學生,叫常山,長得比周安還顯老。高悅“外貌協會”資深成員的毛病又犯了,肚子裏好笑。
回宿舍的路上,高悅問齊飛這個生日晚會如何。齊飛笑著說:“不錯”,又說:“不過我不是太喜歡有的人”。高悅順勢說:“是,有的人很世俗”。齊飛“嗯”一聲,又問:“你跟他們好象非常熟悉”。高悅沒事就喜歡瞎琢磨,對這樣的問題早有準備,說:“如果上次你來沒有遇上我,可能會和他們中的某一個人交往”,準備把齊飛往開導的方向引。
齊飛毫不猶豫地搖頭:“不會”,他抬頭看著高悅,說:“他們的感覺跟你不一樣”。高悅沒想到齊飛是這個反應,愣了一下,見風使舵,把預備好的話咽了下去,嘴裏半真半假地甜蜜起來:“我看你的感覺也跟他們不一樣,所以認識你以後就很少跟他們來往。。。”
周安的能量挺大,不久在大學內部折騰出一個小圈子,靠電話、校園論壇聯絡。周安還專門在校園論壇上注冊了一個不對外公開的俱樂部,按他的網名“粉紅三角”起名叫“粉紅三角地”。經過解釋,高悅才知道粉紅三角是希特勒歧視同性戀的代號。納粹德國裏,所有同性戀一旦暴露,必須在胸`前顯眼的地方佩戴一個粉紅色的三角,以供大眾嘲笑、迫害。周安是一個很有思想的人,閑聊中他說了一句高悅印象深刻的話:
“同性戀的天生盟友是人本主義和自由主義,同性戀的天敵是集權主義和保守思想”。
小圈子開始的時候才六個人,背景一樣,話題興趣一致,包括周安常山一對、高悅齊飛一對、以及孟巍然和一個叫小剛的一對,不久又加入了一對叫小八小九的同學。周安非常幹練、很有想法。他主持小圈子,大家都很服氣。他吸收人寧缺勿爛,而且永遠成對吸收,不要跑單幫的。所以小圈子的氣氛始終很穩定、溫馨。同學之間經濟狀況和背景仿佛,交往安心、舒服。活動形式主要是周末聚餐、一起出去郊遊。這些人都彼此成了很好的朋友。
高悅從此脫離了社會的大圈子。那個圈子裏的人,包括老薑、小林、甘棟、老鬼、大鵬、龐家兄弟等等,他從此再沒有見過。齊飛生日那晚的聚會,就是最後一麵。後來有兩次他在學校食堂偶然碰見大韓,點頭招呼而已。
在此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就此被永遠地關進了高悅的記憶,和現實隔絕開來。
不穩定的十七邊形
離開學很近了,高悅宿舍的同學陸續回校,齊飛搬回他的寢室,不過仍然整晚整晚泡在高悅的宿舍,將近熄燈才回去,對其他同學說他們的父輩是同事,兩人以前就認識。
生日聚會過去幾天的一個晚上,齊飛已經回他自己的宿舍,高悅洗完澡,出來發現齊飛又跑回來,神神鬼鬼地說:“高悅你有空嗎?幫我看個東西”。高悅心下納悶,跟他出來。在走廊上,齊飛掏出一封信給高悅。打開一看,是一封很拙劣的情書,大意是青春是美好的,讓我們一起度過。字跡很難看。高悅草草掠過,反複讀了兩遍開頭和結尾才看明白是一個叫靳水源的同學寫給齊飛的情書。他抬頭問:“靳水源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