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狼是多麼溫柔、細膩,它們本來會一口吞掉任何獵物,但是現在它們為孩子們演出,善良而無害”。
路德很久沒有說話,他們繼續看雪狼的表演。一個段落結束,路德說:“它們變得溫柔,是因為它們放棄了本性中的一些東西”。他說:“人也是這樣,有些東西是可以放棄的,然而有些不是”。他雙手緊緊抓住高悅:“悅,對於我,你不可放棄”。
高悅的思想很冷靜,但是喉嚨發緊,說不出話,費力地出聲:“路德,你弄疼我了”。他整理一下思路,說:“路德,我這次來,本想狠狠挖苦你。但是下了飛機,就改變了主意,想好好地祝福你”。路德點頭。高悅繼續說:“你現在跟我說這些”,他轉過身,和路德對視,他比路德高,又站在路邊的石頭上,居高臨下:“你一直比我聰明、更會計劃事情,我信任你,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回答”。
路德沒有絲毫猶豫地抱住高悅。兩人抱在一起、緊緊摟抱。
高悅喃喃地、用中文說:“路德,你真折磨人哪”。路德用力把高悅擁住,擁得他發疼。他說:“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是你今天在典禮上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良久,兩人分開,高悅忽然笑了,說:“我們兩人都成熟了,這麼說話、做事真幼稚”。路德握著高悅的手,麵朝大海,說:“記得我說過嗎?人的內心是長不大的,永遠幼稚。所謂長大,不過是在人前學會了表演而已”。高悅沒有說話,靜靜地看海。
他們一起看群狼的表演。高悅坐在路德身邊。
遠處,大海的盡頭,夕陽西沉。輝煌的落日裏,海麵波光粼粼。海豚跳躍,出沒在海麵上。空曠的場地中,雪狼已經變得溫柔。在壯觀的滿天夕霞下,它們列隊對兩人鞠躬致意。
[番外] 時空穿梭36小時(上)
陽光明媚的一天,高悅教授正在課堂上興高彩烈地、孜孜不倦地毀著一幫傻呼呼的學生,信口開河講述科學、人生、道德的大道理,忽然平地一聲雷--穿越了。
他定下神來打量四周,發現居然穿越成了十幾年前、尚在和馬辨糊裏糊塗談戀愛的自己。更要命的是麵前有一份時空管理局穿越說明書>>:在這個時空你隻有一天半的時間作你願意作的事情,三十六小時後強製返回原時空。
他一看床頭的破鬧鍾,晚上六點。
三十六小時!多少人生來不及重來!
晚上六點
高悅心下盤算了一會,打定主意,拔腳奔向食堂。身後同宿舍的同學麻子大呼:“等等,一起去吃飯”。高悅腳步不停,嘴裏道:“沒時間了,我先走”。停了停,又回去專門囑咐:“對了,將來畢業後直接下海啊,前途無量的”。麻子的“前世”在同宿舍同學裏和高悅最鐵,後來年紀輕輕下海經商,創建了不錯的事業,這一世想必也不差。
食堂門口老地方,馬辨正無聊地等著高悅。看他來,眉毛倒豎發火道:“好小子,又遲到”。
高悅沒有象往常那樣辯解或者回嘴,而是一步跨上去,突兀地問:“你老抱怨我不抱你,是吧”。馬辨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反問:“什麼”?
高悅沒說二話,猛地摟住馬辨,義無反顧地擁抱她。馬辨雖然性格潑辣,但是雙手被書包飯盒占著、身體比高悅矮、又沒有他壯,一下沒掙動,讓他抱了個實在。晚飯時間的食堂門口人來人往,旁邊經過的同學頗有幾個無聊的大聲起哄:“求婚啦、東愛呀”。
馬辨掙脫出來,羞喜怒惱交加,低聲罵道:“死高悅,抽什麼風”!高躍退後一步,紳士地微笑:“謝謝你跟我交往,以後你找男朋友,眼睛亮點,有的人天生不適合”。馬辨莫明其妙:“你說什麼呐”?高躍擺擺手:“後會有期”,抽身遠去。
晚上六點半
記憶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小路直插實驗樓。高悅東轉西繞,來到了一個實驗室。推門進去,空蕩蕩的沒人。他熟門熟路,走到最裏麵工作站的隔間門口,果然白喜喜一個人不知在計算機屏幕前幹什麼。他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同學也不敲門直接進來,略微吃驚地問:“同學,你找誰”?
可惜時間太緊張了,否則真想跟白喜喜好好聊聊。高悅笑了笑,說:“找你呀,白喜喜”。
白喜喜更奇怪:“你認識我”?高悅搖搖頭,又點點頭,回答:“嗯,算認識吧”。他不給白喜喜反應地時間,忽然童心大作,問:“你在下載什麼錄像呢”?白喜喜心裏有鬼,頓時緊張起來:“我。。。沒有。。。這個。。。”
高悅嗯了一聲,繼續加料:“我從學校計算中心來,最近我們學校路郵器配置表很奇怪,不知你們這裏有沒有受影響”。
這下白喜喜臉色大變,結巴話都說不出來,張張嘴又閉上。高悅報了“前世”之仇,心裏好笑,不再逗他,熟練地拉開門邊的一個抽屜,拿出老虎鉗、螺絲刀之類的工具--這是他來到這裏的主要目的。他把這些放進口袋,抬頭對白喜喜笑道:“不開玩笑了,你作得天衣無縫,我也跟學校計算中心沒關係”。他停了停,繼續說:“我來就是跟你說:我走錯了路,找錯了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