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揚著臉看他，臉上很素淨，應該沒有化妝，所以楚牧洵一下子就看見了她額頭上被砸了的印記。
“額頭怎麼了？”這種情況下，楚牧洵自然不可能還關注她怎麼沒拍戲出來了。
伸手碰觸著她額頭上的一片紅，他的眼裏帶著些心疼。
“沒事。”沈南音回答著，見他的眼神還是緊攥著那一處不放，主動的拉下他的手，“我真的沒事，你還沒說你怎麼在這裏呢？來見客戶？”
沈南音其實想過他有可能是來見趙芷歆的，不過她不願意親口問出聲而已。
“不，我是……”
“南音，是我叫他來的。”趙芷歆從一側走過來解釋道。
沈南音和楚牧洵同時看向她，就見她笑的很散漫。
趙芷歆撩了撩自己卷曲的長發，主動的走向著他們，她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歡喜的神色，而是平平淡淡的，“我隻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你想知道些什麼？”楚牧洵問道，五官的神色淡淡的，幾乎看不出額外的情緒。
趙芷歆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垂頭又再抬起頭，這時她率先看向了沈南音，話也是對她說出來的，“南音，你介意我問清楚嗎？”
沈南音搖搖頭，她雖然對楚牧洵和趙芷歆的過去有些介懷，但她如今也不認為那有多麼重要了。
畢竟過去了十幾年，而他們的人生照例還有幾十年可過，沒必要緊揪著過去不放，現在說清楚也很好。
“楚牧洵，我隻想問問你，當初對那個短發小女孩有過感覺嗎？”趙芷歆問道，跟在她身後的趙辰宇就拉了拉她的胳膊，似乎是在阻止她。
“姐……”
“你別管。”趙芷歆輕輕甩開了他的手，又往前了幾步，緊盯著楚牧洵不放，“我隻想知道，那個時候你曾經對小時候的小女孩有過感覺嗎？”
她重複問了一遍，似乎很執著於這個答案。
楚牧洵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雙眸裏迸發出一絲複雜，而後沈南音看到他略微點了一下頭，嗓音也很緩慢，“我承認那個時候，對你有過不一樣的感覺，甚至記掛了很久。”
趙芷歆聽了他的話，揚起唇瓣輕笑了，但是沈南音卻覺得她的笑容不太一樣，並不見任何的開心。
“所以，你從始至終喜歡的都是……”
剩下來的話她沒有完全的說出口，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我從來不曾期待過年少時的喜歡會有多久，其實我也不信那些經久不衰和一生一世。畢竟生活不是偶像劇，會因為幼年時的一見傾心就一直持續，但看到你，我突然覺得一點也不意外了。即使你沒有認出她，卻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在意她，喜歡她，也許這才是命運。”
楚牧洵聽了她的話有些奇怪，趙芷歆的話語裏是用第三人稱代替的，說的不是她自己。
趙芷歆仰著臉，繼續看著楚牧洵，“楚牧洵，你心動過的，一直以來給過你感覺的，不過是那年少時的一次相遇而已。可那個板寸頭，連續三天站在烈日之下的小女孩，你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嗎？”
沈南音猛然睜大眼睛，漆黑的瞳眸裏倒映著兩人的身影，而那響徹在自己耳邊的話卻很熟悉，因為她的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那樣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