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裝作不在乎他的樣子,低頭整理文件說:“不需要謝我。我隻是公事公辦而已。”他再次確認自己的內心,真的很討厭這個人,如果可以的話,真相以權謀私判罰他個幾十萬,讓他賠得連個褲衩都不剩隻能到夜場去反串人妖賺錢什麼的……傅南生抬起頭,微微笑了笑,“如果想謝我的話不如就請我喝一杯好了。不知道宗少你舍不舍得?”

宗玉衡說:“不要叫我什麼宗少了,我現在隻是個麵包店打工的——你判我贏,請你喝酒是當然的。你肯賞光我高興還來不及。”

傅南生就笑了笑,宗玉衡也報以微笑,兩人相視而笑莫逆於心的樣子,而實際上心情是十分不同的。

第 119 章

宗玉衡如約到酒吧,傅南生遠遠地向他頷首示意,他旁邊坐著兩個陌生人。

宗玉衡走過去,傅南生略帶點歉意地說:“宗少請喝酒,我卻帶了兩個朋友過來,你不介意吧?”

宗玉衡自然說沒關係,人多點比較好玩。

傅南生就笑了笑,“說到玩,讓我想起上次和你一起牌局,記得當時還有化妝師,叫——凱文是吧?巧的很,我這位朋友也是化妝師……”

馮濤是在一個十分重要的會議當中接到第一酒保通風報信的電話的。

在嘈雜的背景聲中,第一酒保壓低聲音說:“馮總,你最好快點過來,宗少這邊有點麻煩。”

馮濤猶豫了下,說:“你能不能幫我先頂一下,我這邊走不開。”

第一酒保就說:“不是我不給你頂,我在這裏工作的,不能輕易得罪客人。再說我現在也未必頂得住,我們老板又不在……總之你來就知道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來晚的話後果可能很嚴重。”說著那邊似乎就有點急,匆匆掛線了。

他這樣說了,馮濤自然不敢掉以輕心,以盡量快的速度去了酒吧現場,一進門他就有點被震住了。

音樂很黏稠,性感的黏稠。小型的舞台正有非正式的演出——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微醺著,正在台上晃晃蕩蕩的,說是跳舞,可是動作僵硬而敷衍,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連業餘水準也不是,就隻是簡單地左一步右一步,伸伸胳膊抬抬腿,就連最沒有激情的學生做的廣播體操也比他像點樣子。然而台下圍著的觀眾們卻個個熱血沸騰嗷嗷狼叫著,大概因為這女的有一個有點足以掩蓋她技術上的稚拙——她長著一張漂亮的臉。

其實她到底長的怎樣也說不準,因為她臉上竟頂了一個濃妝,白牆一樣的粉底、烈焰紅唇、煙熏過似也的眼圈加上一頭夢露式金白色卷發,配上一個有點為難的,有點逞強的有點醉酒之後反應遲鈍的表情——男人做夢都想占便宜的那一款。

更要命的是她的身材竟然也不錯——以女人來說十分挺拔的身高,很好地架起一件米色及膝風衣式束腰裙,腿很長,穿著絲襪。非要說缺點的話……大概就隻有平胸這一點了。

台下靠的最近的其中一位是傅南生大法官,他微笑——微妙地笑著看著“她”的表演,悠悠說了句——

“宗少,你是不是該像點樣子履行賭注了?我記得剛剛是說要跳脫依舞的吧?”

這話又在人群中掀起了新一輪的小高、潮啥的,人們振臂高呼讓“她”脫啥的。

那女的就用黑眼圈心不甘情不願地看著傅南生,還張張“她”那個鮮豔欲滴的嘴唇啥的,到底也還是沒說出什麼來,隻是更加勾引起男人們的欺負欲啥的。

她看來是打算願賭服輸了,抬起手來伸向前麵正中一排紐扣……

馮濤從進門開始就有點不相信自己眼睛地盯著那女的看,一邊直勾勾地走過去,一直到人群外圍,有點擠不進去了,就在那呆呆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