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山上,三十三天,近在眼前。
堅手天、持華曼天、四天王天……雜殿天,我曾在那兒與包子哥刀兵相見;善法堂天,那兒有 十一株雪玉海棠,如今已是一萬零五百年。於山四陲,有 四大林: 一名歡喜林,二名雜殿林,三名鮮明林,四名波利耶多林……波利耶多林,歡喜圓後麵有 一片竹林,奔騰不息的千迦林河邊,沉睡著我和夢遺的小別院。
三十二天後,忉利天中心,便是天界之都——善見城。
七堵高牆、七重渠水、七重地、七重樹。城門深二百八十裏,高六百四十裏,門楣額皆銀。金作門兩扉關皆金也,有 五百鬼,守門外宮中門。城中有 種種山、河、湖、池、水泉、花園、亭閣、宮殿……它的每一處土壤,都盛開著五顏六色的蓮花,且[晝夜六時雨天曼佗羅華]……神龜的鱗片化作白菱輕舞,綠葉如杯斟滿陽光的榮耀之城,那裏住著諸天神佛,還有 我的妹妹。
還沒來得及細細數那天帝殿上威風凜凜的大威德金三十四手所持之物,我已經又上一層……⊙思⊙兔⊙在⊙線⊙閱⊙讀⊙
三十三天之上,雲煙霧海,晨鍾幕鼓,寂靜虛言。
道路被一分為三,一條延伸至虛無,一條畫了個圓圈,一條通向大梵天的神廟。
阜須走向了虛無,摩耶在神廟前哭泣,而我,我繞了一個圈。
沒有 起點和終點之分,沒有 愛和恨之分,沒有 你和我之分。我是誰?你到底是誰?
終於被放下,我這才明白,原來包子哥喊的是——天——鵝。
比九萬雲鵬還要大的天鵝,通體粉紅,異常詭異。
牢牢裹住我的不是皮革,而是它的腳掌。有 蹼無利爪,不然我早被抓穿了脊梁骨。
我想我在哪見過它……哦,對了,迦樓羅在豪華區的素羽殿,殿頂上懸浮的羽毛,還有 它上方的七彩巨鳥幻象!
同樣的粉紅色,同樣向四周散發的光點,光點由粉乳色漸變成透明的水滴,而水滴中繼續繁衍出一顆粉紅的光點,如此循環往複,生千千萬,萬萬千,不絕不滅,是為永恒。
傳說,大梵天神周身呈粉色,他的坐騎是一隻七個頭的天鵝……沒這麼湊巧吧……
好吧,我承認,這天鵝即使不是大梵天騎的那隻,肯定也與大梵天脫不了幹係。
不然它把我扔在血琉璃橋上幹嘛?
粉紅色的天鵝我是沒見過,血琉璃橋我是走過好幾回了。何況,那布條上畫得清楚,六道中極險極隱蔽之地各有 一座血琉璃橋通往陰屍林海,天道的那座橋,就在善見城第六層的大梵天神神廟後麵。
橋的那端,有 一個老妖怪。
天鵝堵在橋的另一端,光是那兩黑溜溜的眼睛就有 釀酒桶那麼大,一個勁的甩脖子,用頭頂我。
我一個小跳,躍上橋欄,叉手道:“讓開——”
天鵝曲起長頸,又是一甩,我跳到另一邊,又用梵語說了一遍。
不依不饒,那大頭作勢又要曲起,我輕踏欄柱,噌——地飛到它麵前。
我指著丫鼻子說:“再跟這堵著我可就不客氣了,一會別怪我虐待二級保護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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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似乎聽懂了,把腦袋擺正,小眼珠朝下,咽了咽口水……咽……口水?
我順著那對大眼珠的視線往下,啪——甩手就是一耳光抽丫嘴上 :“餓瘋了吧你!”
脫下裏衣係在腰上,紮紮實實地遮住小小玩,我瞪天鵝,用鄙夷的目光訓丫的,你見過這麼生龍活虎的蟲子麼~!
“啾——” 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