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餘未見,景玄依然是當年那副溫文俊雅、風流中帶著些深沉的模樣,至於他身旁那位疑是「門主門主」、相貌清朗的老者,盡管麵上並未表現出明顯的敵意,可單是他周身所流泄的、那種絕代高手方有的驚人氣勢,便已讓兩人感受了強烈的壓迫--尤其是白冽予,兩年前的記憶依舊曆曆在目,讓他縱使清楚自己不能退縮,為麵具所掩蓋的顏卻已隱隱失去了血色,身子亦不受控製地微微顫唞了起來。
察覺到情人的異樣,東方煜警戒的姿勢未發,卻已一個踏步挨近了他幾分。如此舉動落在景玄和老者眼裏,前者是眸間幾絲興味閃過,後者卻是眸光微凝,神色亦微微沉了少許。雙方就這麼遙相對峙著,直到那老者忽爾一歎,麵色略緩,朝著神情漠然卻已掩不住異樣的青年道:「拿下麵具吧,冽予。你既有一副好相貌,又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何須如此遮掩?」
隱約帶著些情感的音調,再搭上如此言詞,讓白冽予不得不對自己一直以來的猜測添了幾分苦澀的確信......複雜之情瞬間滿溢於胸,卻終還是依照對方所言抬掌取下了易容。屬於白冽予的無雙容顏隨之展露。足稱絕麗的臉龐雖略顯蒼白,可多年來磨練而出的沉著靜穩,卻還是讓那張容貌帶上了男子特有的俊美和英氣。
他本不願如此順著對方的意,但對方會如此「巧合」地在此出現,卻讓心切著南方情況的白冽予不得不做出了最壞的打算。收起麵具的同時,行囊中的「月魄」亦隨之入手。他強迫自己穩下情緒,而後方沉下了音調啟唇道:「兩年餘未見,看到前輩依然健朗,著實令冽予十分欣慰。隻可惜冽予現下尚有要事在身,無暇與前輩敘舊,隻能就此別過了。」
「這『要事』再急,又豈急在這一時?上回匆匆別過後,你不是一直在尋找老夫嗎?眼下既然見著,何不趁機將心頭的疑問一並問出?」
老者淡淡答道,一雙難以測度的深眸先是盯了白冽予好一會兒,而後才移到了一旁的東方煜身上......似乎是察覺到後者的修為又有增進,他麵上訝色微露一個挑眉:「你就是東方蘅那妮子的兒子?想不到挨了老夫一掌後不但修為未損,反倒還大有長進......倒還真的出了老夫意料之外。」
這番話,連東方煜碧風樓主的身分都一並點了出,讓白冽予和東方煜神色俱是微變--雖早清楚對方多半有所覺察,但這種一切秘密皆暴露於對方眼中的感覺卻仍極不好受。眼見對方半點讓路的意思都無,白冽予右手按上劍柄正待出手,一旁始終沉默著的景玄卻於此時開了口:「二公子,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也就直說了--家師想請你和東方樓主到城中做客個兩、三天,好好解答雙方的一些疑問,不知兩位意下如何?當然,即使二位不肯,我們也是絕無可能就此放二位離去的......好不容易才營造出的大好形勢,若讓二公子破壞不就可惜了?」
「你--」
聽出了對方口中明顯的要脅之意,東方煜眉頭一皺正待反駁,卻給身旁的青年一個抬手阻了住。白冽予輕輕搖首示意情人不要衝動,而後將幽眸再次對向兩人、唇畔淡笑淺揚:「聽景兄此語,倒似一切全出於兩位的安排了?能將西門曄燁如此玩弄於手掌心上......看來冽予終究還是小瞧了兩位。」
「無謂的試探就不必了。二公子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