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要從半個月前的那封信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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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才剛和楊少祺討論完白日戰役的得失,便聽聞屬下稟報說崔景來信了......本預計會有很長時間聽不到對方消息的他因而大喜接過,信中的內容更是讓他看得喜出望外--原因無他,霍大哥之所以來信,是因為他終於透過管道找到了景哥的確切行蹤。
--景哥,便在遠安的一處......專營男色的妓寨中。
本以為長年來一直在搜尋對方的下落、會失望過好幾次的自己已不會再輕易受這些影響,可當他得知如此確切的消息時,心頭的喜悅仍是讓他高興得一把抱住了剛好在一旁的楊少棋......後者當時雖給他嚇了一跳,卻畢竟不是慕容仲武或白熾予那等損友,不但沒出言戲謔,反而在明白事情經過後十分認真地恭喜他。而他則因心切雲景的安危,在取得陸濤、田義同意後當即將這些年的積蓄換成銀票帶上,啟程前來遠安。
好不容易尋得了景哥的蹤跡,自然是早日將他平安贖出的好......隻是不曉得自己帶的銀票是否足夠?不過霍大哥在信中還寫了要自己在此多留幾日,他會在廷宴後趕來和自己見麵,也提及隨身若有困難,他會幫忙處理,想來應該不要緊才是......雖說淩冱羽一向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解決難題,可眼下畢竟事關景哥能否順利脫離火窟,自個兒的誌氣、顏麵什麼的自然得先放在一邊了。
而且......在相別近月的此刻,能和霍大哥再見上一麵,也是讓他無法抗拒的一個因素。
一想到這,青年心下雀躍更甚,卻終還是強逼自己冷靜了下,依照霍景信中所述前往那間名為「菊芳樓」的妓寨。
隨著夕陽西下,濃濃夜色襲上遠安城的街道,卻不但沒平息白日的喧囂,反倒還更熱鬧了幾分。沿街兩旁的店鋪無不高掛燈籠繼續營業,青樓楚館雲集的區域更是處處張燈結彩,比之漳州城還要熱鬧上幾分......如此情況讓淩冱羽有些看傻了眼,足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在花街深處找到了菊芳樓。
菊芳樓的外觀和尋常妓院沒什麼不同,沿街拉客麵孔亦都頗為妍麗......要說有什麼明顯的不同,也就是少了平日給青樓的姊姊們拉扯時總會抵在手臂上的柔軟觸♪感而已,那種薰人的脂粉氣倒是沒什麼變化。
隻是人到是到了,淩冱羽沒有過贖人的經驗,一時也有些無從下手。倒是門前迎客的一名秀氣相公見他頗有觀望之意,登時柔若無骨地靠上了前、一個攬臂輕輕勾上了青年臂膀:「爺,裏麵請吧!咱們菊芳樓什麼樣的類型都有,不論您有何嗜好,都一定能滿足您的興趣的!」
入耳的嗓音仍帶著少年的稚嫩,脂粉下的輪廓亦未添上屬於男性的陽剛......不知怎地想起了霍景府上的高管家,淩冱羽心口微微一緊,卻終還是順著對方的牽攬進到了樓中。
畢竟有了雲景的遭遇在先,淩冱羽自然不會對這些淪落火窟的少年、青年有所輕視不屑。隻是進到樓內時,幾個花廳裏多少可見得的、富商士豪狎玩那些個或者清麗或者俊秀的男子時,胸口的怒火,仍是不由自主地隱隱竄了起來。
可他還是努力逼自己忍耐了下,側首便要問身邊的少年如何見著主事之人。隻是這問話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得一陣笨重卻穩沉異常的腳步聲迎麵而來。淩冱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