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江,你可以留一個號碼給我嗎?這幾天我接到要回去的消息,一直想再見你一麵,去了Mr.王店裏也找不到人。你知道,我在這裏隻有你一個朋友,不告而別走了,心裏遺憾。”
子軒報出自己的手機號碼。第一次在B市瑞麗分行賭石,發現了那塊老坑翡翠,要不是佐爾幫他付了毛料的錢,子軒很可能就錯過那次賭漲的機會。極品翡翠可遇不可求,下一次等他賺到了錢,也許那塊毛料的擁有者就不是他了。
相請不如偶遇,在機場遇上,又恰好坐同一班機,佐爾便邀請子軒一塊走。向易一身黑色西裝,臉上戴著墨鏡,酷酷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Euro Airport,下了飛機,三人並排而行走出機場。
上一次來巴塞爾是幾年前來歐洲留學的時候,這一次來卻已經換了另外一種身份。子軒深深呼吸了一口,看著附近的公園、綠地,風姿獨特的古建築,心中沒來由生出一種親切。
“江,來了巴塞爾,要不要我帶你去逛逛?”佐爾說道。話剛出口,便發現子軒身後那個早已脫下墨鏡的男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佐爾心頭無端的一緊。
子軒眼神快速的閃動了一下,看看天色,淡淡的說:“我要先去辦一件事。”明天回去的機票已經買好,生怕出了意外,子軒打算一下飛機就去瑞士銀行,將父親存在保險櫃裏的東西取出來。
因時差不同,B市這時候已大致入夜,而瑞士卻仍是處於白天。今晚子軒已在巴塞爾市區提前預定下了一家酒店,明日午後便坐飛機回去。
一點一滴,他都計算得極好,生怕出了半分差錯。
佐爾聽他所言,麵露遺憾:“我家在萊茵河畔有座莊園,江你今晚有空的話,不如過去遊覽一番?”
子軒微微意動,難得有機會來歐洲,能欣賞萊茵河周邊莊園,也是一件美事。子軒打量向易一眼,這周親眼目睹淩司佑和他打架的場景,兩人的恐怖身手他算是見識到了。尋常人看起來幾乎是不要命的打法,也虧了兩人都能保住性命。
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想必向易有能力護著他。想到這裏,子軒頷首:“如果情況允許的話,辦完事情後我會去萊茵河那邊。”
“那好,”佐爾揚起手上的手機,“到時候我打電話派人去接你。”子軒不置可否的笑笑,同他道了別。
Swiss Bank Corporation瑞士銀行總部。用流利的英語跟前台接待人員交談,子軒將手上林明海親手交給他的文件資料、年代久遠的保險櫃鑰匙,林浩本人的身份證件以及轉讓書拿出來遞上。
瑞士銀行有存櫃數十年的記錄,林明海當年存的時候,為保險起見,資料上標著的不過是普通珠寶。瑞士銀行因嚴格的保密製度聞名於世。大約五分鍾,一係列手續辦好。
當金發碧眼的銀行接待人員將保險櫃裏的東西拿出——子軒心跳徒然加快。
裏麵是他的父親窮盡五年時間,從世界各地搜羅的珠寶……
子軒知道父親年輕時跟黑白兩道都有沾上關係,雖然後來逐漸漂白,不過那五年,想必父親是動用了全部關係,掏空公司資金,為了給唯一的兒子留下底牌,林氏那些年怕是過得無比艱辛。
然而,父親究竟給他存下了什麼?
子軒伸手從服務員手中接過用幾張宣紙包裹著的一個木盒,拿出邊上的鑰匙,插了進去。向易站在他旁邊,為子軒擋住邊上好奇的目光。林明海當時用上宣紙木盒,本是不想引人注目。然而時過境遷,二十多年後,反而更能引起旁人的好奇。
盒子同文件上描述的一樣,也沒有拆封過的痕跡。銀行終究人多眼雜,東西拿到手中,子軒按捺住強烈的好奇心,對向易說:“我們回酒店。”
預定下榻的酒店在市區,攔了出租車,子軒用法文跟司機說了酒店地址。來之前子軒就打長途訂下兩間房。在豪華柔軟的床鋪上坐下,子軒迫不及待的分開木盒外的宣紙,重新將鑰匙插上。年數久遠,木盒外麵金屬生了鏽,紅木錦盒卻散出一種淡雅的馨香。
屏住呼吸,子軒緩緩打開約莫四十公分的木盒。
第一層,紅綢襯墊最上端放置著一條鑽石項鏈,中間綴著一枚黑鑽石,下麵再墜著一枚心型粉紅鑽。子軒自小浸染,第一眼便估出中間黑鑽約有二、三十克拉,而心型粉紅鑽起碼約有八十克拉。紅色瑪瑙胸針、綠寶石……盡是西歐年代最悠久的貴族也未必擁有的珍藏。
子軒指尖微顫,打開第二層。雙手撫摸而上,玄妙的感覺盤旋在胸口,子軒眸色漸深,漢代白玉劍格、一隻水潤通透的清代玉如意、紅色瑪瑙瑞獸、墨玉筆架……林林總總共有二十件之多。
錦盒第三層,紅綢上隻有一張泛黃的紙張,子軒拿起、翻開,筆力遒勁的鋼筆字跡寫的一個地址及幾行字。
“林氏明海予兒浩二十五誕辰慶生之禮:二十五歲繼承林氏珠寶公司,成年後必玉石漲價,白玉、翡翠原料難尋。我於B市中心買下一樓棟,裝修可用。二層和田玉籽料、翡翠毛料堆積,足以供多年積用,房產證壓於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