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回房後開始忙活燒水的事,她將燒水的事宜交給淼,然後將醫藥箱裏會用到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準備消毒。

一幹事宜都忙活完了時間又過去了很久,大冷的天兩人愣是忙了個滿頭大汗,一切都準備就緒,程依因不放心又與淼一道出去等消息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阿蠻他們還沒回來,這下不隻程依了,留在族裏的人全都擔憂起來,紛紛來到程依所在的地方向遠處遙望,嘴裏一直嘟噥著希望他們平安回來的話。

因為擔心,眾人連晚飯都沒怎麼吃,個別餓極了的草草吃點東西了事,以程依為首的一部分人都沒吃晚飯,沒心情。

又等了很久,就在族人們開始人心惶惶之時遠處終於傳來了動靜。

“安靜。”族長嚴肅地命令完後大步走上前認真傾聽,在聽到熟悉的吆喝聲後方放下心來,率領族人們過去迎接。

程依奔過去,大叫著阿蠻。

“我在。”阿蠻大聲回應道。

聽到阿蠻的聲音程依放心了,隻是她聽出他的聲音不算洪亮,心一揪,跑到他身邊就著淡淡的月光望去,當看到阿蠻滿身的血時嚇得她臉色大變,驚呼:“你怎麼了?”

阿蠻傷得很重,站立不穩,由兩個受傷較輕的族人攙扶著,望向程依時眼神有些渙散,有氣無力地道:“受了點傷。”

“什麼叫受了點,明明是受了很重的傷!”程依要哭了,抖著手不敢碰虛弱的阿蠻。

族長皺眉向回來的人掃視了一圈,大多人受了傷,人數明顯少了不少,心中了然,強忍難過招呼著眾人回去。

不少人一直在喚著家人的名字,有些得到回應的不再喚了,有些喚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的都不放棄,一直喚著,喚到後來嗓子啞了、哽咽了、嚎啕大哭了……

回去途中有人將情形說了,那些沒回來的人已經犧牲,女人沒搶回來還犧牲了二十多個族人,包括阿蠻在內有近一百個人受傷,個別人受傷重些,大部分人傷勢並不嚴重,外族人由於剛遷徙過來還沒來得及歇過勁兒,而且沒吃上什麼飽飯,於是傷亡人數更多,死了大概有五六十人,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總之這一場戰鬥持續很久,很血腥很殘忍,自此兩部落是結下了不共待天之仇。

“娃娃呢?”巫醫聽到動靜自房裏走出來急促地問。

族人們都沉浸在死了幾十個族人的哀傷之中,沒人回答巫醫的話。

“娃娃呢?”見沒人回答,巫醫又問了一遍,眼睛一直在人群中搜尋著,沒有見到娃娃的身影,心一急,大聲質問道,“你們沒有將娃娃救回來?”

族長歎了口氣,疲憊地回答道:“娃娃還有另外兩個女人都沒有回來,我們族裏還死了二十多個男丁。”

“你們、你們都幹什麼去了?為什麼不將娃娃救回來?”巫醫大怒,歇斯底裏地大叫起來,向來在人前沉穩鮮少說話的巫醫頭一次崩潰,將不理智瘋狂的一麵展現在族人們麵前。

阿蠻負責帶人去救人,結果沒救出來還死傷了那麼多兄弟,心中大感愧疚,低著頭慚愧地道:“娃娃她們都受了傷,外族人看得緊,等我們打敗對方後發現娃娃她們已經被轉移了。”

程依見阿蠻情緒一激動,傷口滲血了,嚇得她趕緊在他傷口附近按揉起來止血。

巫醫瞪著程依給阿蠻止血的手,眼中崩發出怒與恨意:“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