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說的對,不能這麼放過巫醫!”
“我們已經死了多一半的兄弟,不能再冒險了!”
“燒死巫醫!”
“……”
眾人開始嚷嚷起來,阿蠻意識到將巫醫放出去的嚴重後果,凜然地站起身向族長夫人所在的方向望去,大聲道:“兄弟們,將巫醫綁起來,明日早上活燒她給族長賠罪!”
“好!”族人們大聲叫好,所有部落裏都沒有過活燒巫醫的前例,可是為了保護族中僅剩下的二百左右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他們什麼都不在乎了!
巫醫被綁了起來關進她的屋子中,阿蠻吩咐屋內和屋外各有一人輪流看守,不給巫醫吃喝,不能給她鬆綁讓她跑掉。
出了這種事,晚上誰也沒心情吃飯了,餓著的人也已經餓過了頭,淼見能發話的人都沒心思管這些,於是便做主帶著幾個女人將族裏僅剩下的一些野菜和米糠煮了,分給族中的幾個孩子還有老人吃,剩下的年輕人餓一頓兩頓並無大礙。
水打回來了,阿蠻和阿泰開始認真仔細地給族長擦臉,擦完臉後因天快黑了外麵冷,兄弟兩人便將族長抱回他的房裏,準備脫掉族長的衣服給他清洗傷口上的汙漬。
“我來吧。”跟著進去的族長夫人睜著一雙紅腫的眼,啞著嗓子道。
阿蠻和阿泰聞言默默退後,靜靜地看著她給族長脫衣服、擦身上,看著一動不動的父親,尖銳的疼痛不斷自心口傳來,隻是眼淚已經流幹,眼睛又酸又疼,可是卻哭不出來了。
族人們都靜靜地站在房門外,屋內很安靜,他們不想打擾到族長一家人最後的相處,咬著嘴唇強迫自己不許哭出聲來。
程依和淼幫著受重傷人員的家人將他們抬回房,找了些東西湊合了一番喂給傷員們吃了,伺候完傷員們睡下後兩人向族長的屋裏走去,短短的路程,她們卻走得無比艱難,腳步很沉重,雖然她們來到這裏都不久,與族長還沒有建立多深厚的感情,可是族長是他們男人的父親,想到各自的男人會有多難過傷心,她們的心裏自然不會好受多少。
族長門前站著一堆人,所有人都低著頭籠罩在悲痛的氣氛之中。
見到此情此景,程依眼中的酸意更濃了,這種場景,哪怕是陌生人見到都會忍不住難過一下,何況是相處很久的族人了,可是就有人對大家夥的死無動於衷,這種沒良心還詛咒族長死的冷血動物活該被燒死!
族長全身上下都清洗了遍,換上了幹淨衣服,阿蠻將族長抱了出來讓族人們祭拜,要第二天下葬,為防屍體腐化過快,族長的屍身要放在外麵一宿。
“嗚嗚。”整理一新的族長被抱出來,族人們再也忍不住悲痛失聲痛哭,程依與淼站在人群外也開始掉淚。
阿蠻抹了把臉,狠狠揉了下模糊酸痛的眼睛後大聲道:“外族那些惡人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還害死了族長,我們一定要報仇!”
“報仇!”“報仇!”血氣方剛的男丁們嘶吼著應和阿蠻的話。
“明天我們安葬了族長,處置完巫醫後,所有人好好休息一天,後天我們就去報仇!”阿蠻雙手緊攥著咬牙道。
“好!”“我們聽阿蠻的!”族長的死令族人們對外族人的仇恨立刻升到了極限,說要報仇沒人反對,在他們心中,哪怕所有人都戰死也要為族長報仇,這是身為一名族人該有的操守。
“大家都累了,不建議所有人都守一夜,夜裏我們輪流守護族長,保存體力要緊,明天還需一些兄弟出去打獵呢。”阿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