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低語,全村的人則回以大聲歡呼。
「生日?」
「是呀!七月十七,我們定下的生日。」
一陣熱流湧上眼眶,生日?她也有生日。
今日大夥忙了一整天,就為了幫她過生日?
太多太多的喜悅與感動充斥她的情緒,她說不出她的感謝,隻是任淚水洗濯她的麵頰。
對一個沒有過去的人來說,過生日簡直就是笑話,但大家卻為了她一個小小的生日,如此地大費周章,教她如何承受!
大夥舉杯同歡,為海韻十年來第一個生日而慶賀。這十年來海韻為村裡的人默默地付出,得到了村人的寵愛以及信任。
所以日前當沈拓提出這個構思時,得到大家一致的贊同。他們好不容易才能找到這個機會可以給她一些回饋,村人當然義不容辭。
節目在愉快的氣氛下進行著,大夥舉杯同歡,在一杯一杯的黃酒下肚後,全體的人都已顯得有些微醺,但情緒卻更為高亢興奮。
海韻托著香腮注視著沈拓,看得出來她已有些微醺。
酒精的作用將她原本就美麗的容顏襯托得更加美艷動人,「你說今天是我生日,那我今年幾歲呢?」真是可笑的問話。她這麼想著。
「二十八。」他熾熱地望著她。
「哦!原來我有二十八了。」她咕噥了句。
她又問:「你曾說過我是你的『潔妤』?」眼瞳中閃著某種奇異的光彩。
「是的。」緊握住她的手,他目光炯炯地回望,她願意相信了嗎?他全身血液快速竄流,心怦怦地直跳。
「那麼我們可有過肌膚之親?」看來真是醉了呢!她笑。
沈拓盯著她的眼光認真而謹慎,「是的,我們曾經很要好。」他小心的措辭,手心微微沁著汗水。
突然她倒向他的懷中,抱緊了他。「那麼即使我這麼做,也無所謂合不合乎禮節了,是不是呢?」
好舒服呀!在第一天見麵時她就想這麼做了,此時也不過是藉酒壯膽罷了。原來喝酒也有這種好處,可以任意妄為呢!
沈拓鎖了好幾日的滿溢情愫到此時終可得到發洩,他緊緊的回摟她將她鎖在臂彎之中,「潔妤,你讓我等得好辛苦!」
他的頭壓了下來,鎖住她的唇,狂熱的情潮再次波動心湖,她虛軟地靠著他,顫唞的嬌軀承受著他的狂烈如火,她滿心感動地享受著這一刻的暈眩。
四周響起驚呼聲、口哨聲不絕於耳,震醒了如癡如狂的二人。
「他們好吵。」她抱怨著。貼著他的胸避開震耳的歡呼。
他好笑地埋怨,「是啊!真是好吵。」抱起她離開更加叫囂的呼喊,將所有人的狂歡拋於身後。
他抱著她來到另一條隱密的小徑,夜晚的涼風吹拂著她的髮絲,吹醒了她的酒意。
「潔妤。」含著濃鬱的愛戀,他輕喚著。
「不是說過好多次了嗎?我是海韻。」怎麼不繼續醉呢?她抱怨的想著。
「你依舊不相信我的話!」如此反反覆覆令他有些失望。
她嘆了口氣,該麵對的,逃避不是唯一辦法。「說吧!告訴我『潔妤』的故事,我也不想再做個沒有過去的人!」
今晚她太感動了,感動令她有了勇氣,錯過了今晚她不知道她是否還能有勇氣,麵對可能不堪的過往。
自從海韻聽了「潔妤」的故事後,她沉默了好幾日。內心的衝擊不可言喻,她一直思考著遺忘是不是一種幸福,不堪的過往對大家都是一份折磨,那般的過往不如沒有。這十年來她雖活在沒有過去的茫然中,可不也是一種幸福?那麼何不讓幸福繼續延續,讓紀潔妤就此死去!
她來到沈拓暫時的居所,見他正埋首於一堆文件中。
他抬起頭,朝她伸出了手。
自那日以後,海韻雖然仍沒有恢復記憶,但她已經接受了「潔妤」的故事。
她將小小的手掌交付他的掌中,他輕施點力將她帶往他的懷中,「睡不著?」
「想問個問題。」
「你說。」
「死去的潔妤可有安息之所?」
他微愣了下,是呀!竟被興奮沖昏頭了,忘了除去那塊石碑。
她笑了笑,讀出他的心思。「我想去看看!」
「為什麼?那隻是……」怕她不高興,他急著解釋。
「我懂的,我隻是想去看看。」
雖感疑惑,他還是答應了她。
次日,他們到了山頭。
她很滿意地看著這兒的環境,「拓,潔妤在這很清靜呢!」
這話聽來奇怪,「潔妤!?」
她擋住他的唇,指了指石碑。「潔妤在那兒沉睡,站在這裡的是海韻!」
「你是說……」
「沒錯,我是說今後再也沒有潔妤這個人,海韻將代她活下去,潔妤上輩子欠缺的,海韻幫她補回來;潔妤上輩子沒有完成的,海韻代她去完成;潔妤的悲情於十年前已隨著黃土掩埋,今後再也沒有過往的陰影,海韻將為她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