駁岸,嬌滴滴的嗓音,羨慕地道。

冥哥哥?龍騰冥?茗琴,冥和琴。“若是喚北樞琴郡主一聲茗琴,是否會冒犯?”腦海裏所有的事件,突然地串連起來,第一次去茗樓,九尾狐爽約的事,詩會場上憐心的魅惑之香,還有九尾狐如此迅速地知曉自己遇難的事,九尾狐和哥哥之間,那極其隱秘的聯係,現在均是明了。

琴郡主?有幾年沒有人這麼喚過自己了,即使回酒劍山莊,莊裏的人,也隻是喚自己一聲,小姐。躋身茗樓的那一天,那個身份所帶來的尊貴早已蕩然無存。臉色猝然沉下,咬牙切齒地道,“不愧是,冰懌閣閣主,姝月!”

淺笑了下,皇甫汐微微地頷首,算是知曉,“月本無能,僥幸被眾人擁為閣主,還甚是慚愧!”行一江湖禮儀,是落落大方。

“是嗎?”聲音很輕,想是自問。手指突然撫過琴弦,刺耳的聲音侵入耳廓,敲擊著耳膜,頭順勢地往一邊一撇,一縷晶亮的光一閃而過,隔斷青絲,一束。被池水浸濕的青絲,竟隨風飄動,蕩漾著,才緩緩地掉落在地。

皇甫汐一瞥茗琴,那盈盈的秋水眸子裏,滿是凶光。右手一甩,衣袖頂端的絲線卸下,直直地打向茗琴的臉,卻在裏那嬌嫩的瑩白肌膚,半寸的時候,停住,猝然收回,衣袖依舊完好無損,找不到方才那根絲線任何的影子。

“茗琴落敗!”擱下琴,喪氣地回著話。氣憤地抬起頭,“冥哥哥這樣對你,你又對他做過什麼!!!如果你愛他沒有哥哥愛你深,我,懇請你離開哥哥!”雙膝跪在地上,秋水從眸子裏滲出,唯美的容顏,梨花帶雨。

這句話,敲擊在皇甫汐的心底。是嗬!自己給九尾狐,帶來的總是麻煩,重重。轉過身子,黯然離去。

望著那身影遠去,才緩緩地直起身子,嘴角一抹淺淺的笑意。纖長的手指又一回撫上琴弦,心亂,弦亂,曲調不成。

那轉身離去的女子,總是讓自己嫉妒,同樣曾經摒棄那尊貴的身份,為何自己是淪落青樓,而她卻能在武林聖地。冥哥哥對她的守護,讓自己瘋狂,自己傾情的等待,守候著隻有“妹妹”兩字。

後遇靖王爺端木皓玉,一個無心無情之人,因為早在幼年的時候,便將心遺落在一個病怏怏地孩子身上。那個孩子,便是眼前的這個女子。

同樣唯美的容顏,為何她會比自己多一份靈動。

年老而色衰,但那靈動卻是一直,一直。

“琴兒,你在這裏?懶貓呢?”山莊驪堂猝然變暗,是有人突破暗閣暖玉池所在的石洞陣法,卻沒有促動任何的機關。知曉如此的人,隻有懶貓一人,便急忙的趕來,卻沒有那隻貓的影子。

“冥哥哥,你回來好幾天了!為什麼沒有來找琴兒!哥哥,忘了琴兒了!”抱著琴,撒嬌。

“琴兒,哥哥有事。懶貓呢?去哪了?”冥九心急地問道,那隻貓身上的毒還未施藥壓製!不知——

望向冥九一臉擔憂的神情,心傷地搖搖頭,“冥哥哥,她走了!”

“走了!”驚呼了一聲,身影早已隱在洞口。

手裏的琴滑落,琴仙,謫仙之琴,上好的名琴,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琴,掉落在地,硬生生地從中間斷裂,成兩半。

琴斷了,那心也該斷了。

***

“公子,公子!”瞧見冥九急衝衝地躥出廂房,連暗格的門都沒有關,莫離急忙地喊著。冥九卻沒有理會,依舊往外掠過身影。

“九公子,小姐有信!”明兒步入冥九的院子,高聲地喊了一句,才讓冥九在院子門口處,定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