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2 / 3)

“是我。宿玉和仇戰,哲人在嗎?”

房裏有幾秒鍾沈默,突然間,門就開了。站在那兒的是衣履不整、披頭散發的阿美,神色決不是平日嫻熟沈靜的她,她變了一個人似的。

“你們來得正好,”阿美眸子裏有種近乎陰森的光芒。“來給我評評理。”

“阿美——”宿玉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後退,撞在仇戰懷裏。

“哲人在裏麵,”她一把抓住宿玉。“你們不是找他嗎?進來,他在裏麵。”

書房裏一片淩亂,好多文件、信件都被撕爛、搗毀了,哲人像一座廢墟般坐在那兒。

“哲人——”宿玉簡直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阿美不是一直都是最好、最稱職的賢妻良母嗎?

“這些年來我已經忍夠了,”阿美說,陰森中還有絲洋洋自得。“他有妻有兒女有家庭,還和葉可宜鬼混,到如今已是公開的秘密。我這太太一句話也不說算是難得了。大前天他要求我離婚,我也答應了,隻等著上律師樓。現在他又突然回來,不離婚了,當我是什麽?”

“阿美,事情若可挽回,你——也不要堅持。哲人是有頭有臉的人,你又一向對他好——”

“我對他好有什麽用,男人的良心都讓狗吃了,”阿美冷笑。

“我現在不讓他回來,我已找好律師離婚。”

“阿美——”

“我告他通奸,我有太多的證據。”

“阿美——”宿玉驚呼,幾乎一跤跌倒。這——這是由阿美講出來的話嗎?那斯文沈靜又委屈的小婦人。

“我意已決,不可能改變。”阿美冷笑。

“可是——可宜已經離開了。”仇戰忍不住。

“那是她的事,”阿美得理不饒人。“她倒精,一走了之,可是所有責任得由田哲人負。”

“阿美,事情沒到這麽糟的地步吧?”宿玉柔聲說。

“我不再要這男人,我隻要錢,他所有的錢,”阿美冷冷森森地說:“他有本事,可以把葉可宜找回來,他們之間不是有愛情嗎?”

“前一陣子你爲什麽不要求離婚?要在可宜離開之後?”仇戰問。

“我豈能便宜他?”阿美不屑地望著哲人。“受了那麽多年的氣,今天我要報複,我要他人、財、名譽皆失,一無所有。”

“他是你丈夫。”

“他對我像丈夫嗎?我隻不過是生孩子的工具、一個免費的女工人,我受夠了。”

“你根本——處心積慮的做這件事。”仇戰說。

“我是,我承認。我卑鄙嗎?”阿美大笑。“他有權那樣對待我,我不能報複?”

“你們曾是夫妻。”宿玉說。

“夫妻是什麽?衣服而已。”阿美仇恨地對著哲人。“我要他名譽掃地,一無所有。”

宿玉的心一直在收縮、收縮。人心太可怕,怎麽阿美會變成這樣?她不能相信。

正文第八章

幾天了,宿玉一直情緒低落,除了上班之外,她誰也不見,躲在家裏看悶書,又向命運發脾氣,爲什麽“它”如此的捉弄人?她和之浩,哲人和可宜,天白和靈之,現在還得加上仇戰,難道真有命中注定這回事?

她告訴母親說誰的電話都不聽,找上門來也說不在。她要仔細地想想,心中存著太多事,她想理出頭緒。

這兩年來的日子簡直是“混”過來的,不記得中間發生過什麽事,也不想記得。之浩的去世仿佛也帶走了她的一切。然而——真是這樣嗎?現在她也開始懷疑。她和之浩的確有極快樂、美麗的日了,然而他對她的傷害卻比任何事、任何人都大,留下永遠無法彌補的痕跡。那麽她對之浩的刻骨銘心到底是受或恨?或兩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