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3)

小圈子這麽快就散了。”

“隻不過走了可宜。”靈之比較天真。“我希望她過不慣新加坡的生活,解約而回。”

“這不是可宜的個性。”天白說。

宿玉搖搖頭,一臉的落寞。可宜是她最好的朋友,在她最困難、最傷心的時候,曾陪伴她走了一段很艱苦的道路。突然之間,她覺得孤單,下意識地往仇戰那邊靠近。

“過兩天我們再聚,”她說:“我給你們電話。”

“要不要去著哲人?”靈之問。

“如果不是路上有意外,就是公司有重要事,”宿玉故作輕鬆。“他是電視台舉足輕重的人。”

“我會打電話給他。”天白帶著靈之走了。

宿玉和仇戰還站在機場的大堂裏,他一直很專注地望著宿玉,仿佛要望到她內心深處。

“你——有空嗎?”她問。

他立刻點頭,視線不動不變。

“能不能陪陪我?”她主動要求。

他又點頭,還是那個樣子。

“你今天神色很怪,有心事?”宿玉問。

“有點感慨。人生聚散不定,前一陣子大家多快樂?因爲可宜和哲人而有了會天的我。才多久呢?可宜就遠去,就像一個小水泡般的散了,消失了。”

“可宜不是消失。”

“我擔保兩年之內她不會回來。”

“以她的個性來說該是這樣,但是——”

“但是什麽?”仇戰問。

“我不知道。”她搖搖頭,眼光中盡是懷疑。”我想去看看。”

“我陪你去。”

“當然。”她輕輕挽住他的手。“我有個預感——不,該說懷疑,可能——出了些意外。”

“哲人的?”

“他不該也不可能不來,我了解他的爲人。”她說。“讓我們先打個電話。”

在電話亭,她先拔了哲人公司電話,哲人秘書回說他請了一天假。於是她再打去可宜和哲人的小窠,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處,阿美那兒,”她說:“哲人一定在那兒,我們不如直接去吧!”

“你懷疑什麽?”上車時仇戰問。

“說不上來,總覺得有點怪,哲人不來——沒有任何理由。他不會令可直失望的,在任何時候。”

仇戰不響,隻是把車加快了速度。

阿美住在九龍,宿玉是不熟她那兒,卻也好幾次隨可宜送哲人回家。所以轉了幾圈冤枉路之後,也總算找到了。從樓下張望,畜不出大廈有什麽異樣,大廈裏住著這麽多人家,誰知道冰冷的外殼裏包藏了悲劇或喜劇?

隨便把車停在路邊,他們匆匆上樓。電梯裏一對年輕男女緊緊地盯著仇戰,又想請他簽名又不好意思似的。仇戰逃也似的出了電梯。

“公衆人物的悲哀。”他說。

“仍然和自己的職業格格不入?”宿玉問。

“我隻想賺了一定的錢,可以改行做我愛做的事。”他搖搖頭,神色漠然。

她不想深入研究他,用力按了下門鈴。

好一陣子才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門開處,是個怯生生的小男孩,有點哲人的影子。

“爸爸在家嗎?”宿玉微笑。

小男孩不聲不響地退開,宿玉領先走進去。

“爸爸呢?或是媽媽?”宿玉再問。屋子裏隻有孩子嗎?大人呢?至少阿美會在。

小男孩有些害怕似地指指一間緊閉的房門,關上大門就一溜煙的跑開了。

宿玉和仇戰對望一眼,心中懷疑更盛。走到那扇門前,猶豫了一陣才敲門。

“誰?叫你們不許進來,你們沒聽見嗎?”阿美的聲音。從來沒聽過阿美這麽尖銳、高亢而帶點——潑辣的聲言。是她嗎?她一定以爲是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