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你在荷蘭幹什麼好事了?”張敬誨一臉懷疑。
“嗨——”蔣紀頓時訕訕一笑,頓了下,才湊近道,“那什麼——就是在那弄了把手槍玩玩!”
“什麼意思?你竟然敢玩槍?出事了?”張敬誨吃驚地追問。
蔣紀咂摸著嘴巴,支支吾吾,“後來,我有一次偷偷拿出玩時,被住家小孩看見了,也要玩,一不小心那手槍居然走火了,就將那小屁孩的腿給擦傷了——”
張敬誨不待他說完,直接伸出腳就賞過去兩三記佛山無影腳:“你膽子也太大了!敢玩槍了!”
蔣紀生生挨了幾記,揉著被踹的大腿,滿眼幽怨,可憐巴巴道:“我都被趕出家門了,你還是兄弟嗎?”
“我就說你這個時候回國準沒好事,果然不出所料!”
張敬誨沒好氣地瞪著他。
“讓你一個人在荷蘭老實點,早些修完碩士回來咱們好一起創個事業什麼的,你倒好,盡玩物喪誌去了!還玩槍!怎麼沒將你腦袋給轟了!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他滿眼怒其不爭的嫌棄,握握拳還想試試那家夥從槍口下幸存的腦袋到底有多硬?
“兄弟,兄弟,別打了!別打了!現在我也隻能投靠你了!看在咱倆從穿襠褲開始就混一起的情分上,你這回可得幫我一次!”
蔣紀幹脆一把撲在張敬誨身上,開始撒潑耍賴。
張敬誨想扯開他,可一時被這七彩的八爪魚上了身,就好像俊美的鮫人被海妖纏住了似的,居然還掙不脫。
“給我滾下來吧!”
鮫人推開八爪魚碩大的火紅腦袋。
“你答應我!”
八爪魚得寸進尺。
“滾下來再說!”
幾欲暴躁。
“說了再滾下去!”
不屈不撓。
隻見兩個俊美的少年四眼相對,差點兒逼成鬥雞眼。
結果是——
“你睡沙發!”
鮫人恨鐵不成鋼。
“謝主隆恩!”
八爪魚大喜過望。
到底蔣紀尋到了庇護,於是便拋去矜持,放開臉麵,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他直接將那瓶從古巴遠道而來的朗姆酒喝到對影三人,東倒西歪,酩酊欲傾,最終徑自在新落成的安家之所——張敬誨這張鬆軟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張敬誨將他胡亂伸在自己身上的長腿給推開,有些無力地瞪著那醉死過去的發小,繼而頭疼地揉揉眉心。
他撿起茶幾上的酒瓶,搖了搖,一瓶六百毫升的朗姆酒,被這小子一人幹掉三分之二還有多,這借酒消愁的做派著實有些豪邁。
不過,蔣紀意外回國,原因難道隻會是這些嗎?
蔣紀的外祖家也在軍區大院,所以他二人從小便跟一群孩子在一個大院裏廝混,鬥雞遛狗,為禍一方。
直到有一日,他哭哭啼啼地說父母即將離婚,他需要跟著父親生活,以後不能常常回大院戲耍了。
中間他們斷了聯係有三四年,沒想到高中居然考進同一所中學,於是友誼的小船繼續航行起來。
他了解蔣紀這個人,雖然外表從來都是一副心肺放飛的無憂無慮狀態,但是實際有時心事藏得頗深,非得刨根究底才能挖出底細來。
思及此,張敬誨清朗的眉眼裏泛出幾許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