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在寫結局,以前寫都要閉關的,可現在v了就得更新,累啊累,累死我了......
腦細胞都要被榨幹了,嗚嗚嗚~~~~
總之對不起更新慢了!
合
夜色深濃,舫內醉裏高燭慢燃,輝煌如晝, 照得猶如水精宮殿,琉璃台閣。歌姬舞姬紅翠兩了行,酒氣息熏染了四肢,酒波滲入眉鬢,嬌意不盡,翠眉低思。
歌姬已換了曲子,一雙羅袖掩聲歌道:"嫋嫋湘筠馥馥蘭,畫眉筆是返魂丹。旁人慢疑圖花譜,自寫飄蓬與自看。"
歌甚為不詳,填詞的人年未三十,便已病故。卻沒有人在意,隻顧著綿纏倦切,盡是紅塵消磨。
陳啟起身去敬封榮酒,滿杯盡飲手指摩著脆晶蓮花杯,笑道:"皇上,飲盡杯中酒,人間都是春。"
三人雖各有心意,卻是一同舉杯,各自莞爾各自懷。
最後還是封榮道:"朕這王兄,看似放蕩不羈,其實一身沁涼膩滑的脾氣,有時連我都煩他。"
陳啟倒真是應聲跪下又舉杯一笑,道:"臣謝萬歲謬讚!"
封榮忍不住揉著額角:"你也別鬧,朕乏了,到上麵歇歇。"才止住了陳啟的戲謔。
三層的畫舫,最上層是專門為皇帝的宴息之所,綠琉璃的屏風隔了,屏影仿佛如流水般潺潺。寂寂夜深,仍聽得到宴樂正是蕭蕭鼓韻,卿卿弦音,急繁人欲醉的光景。
甫入座,封榮眉眼間隱隱若現紅跡,已有幾分不勝之態,說道:"前頭剛喝完,又拉了我上後頭喝,有什麼企圖不成?"
香墨親自遂將酒壺取在手中,款款至到封榮身邊坐下,將酒杯套在他嘴上,半嬌半癡的道:"謀財害命成不?"
酒繞唇齒間,融潤稠滑,隱隱的花果之味,封榮素來貪吃甜,不禁連飲了小半壺,沁香入脾卻也醉意朦朧了。
封榮順勢抓住香墨,咬住手指,輕輕的,一下接一下,笑了:"酒倒特別。"
"不過是普通的荔枝蜜釀,加了冰而已。"
"我得賞你......"封榮扯著香墨的袖子,猛然湊過來在她唇上一舔,狡黠一笑,道:"我前幾天遠遠瞧見一個宮婢給陳啟拾起荷包,他就扯著那女子這麼賞的。"
香墨氣的笑了,那個陳啟,沾花惹草到宮裏來,可笑皇帝還當著有趣!
但眼下顧不得這些,她回眸時朝著隨侍的人一打眼色。
宮婢忙將一幕繡簾垂下,燭光搖曳,雲漫霧籠時香穗引。簾後,隱約見一人一琴。女子依稀斂身,婆娑施了個禮,淨手、焚香。
封榮有些糊塗,望向香墨,以目詢意。
香墨且笑:"你聽。"
挑抹七弦商音,似涓涓細流,一疊更遠一疊,一調更高一調,天際之間,一線拋來。可琴音無悲無喜,無哀無涼,仿佛什麼都壓抑著,仿佛什麼都冰封著,全不似十五歲好韶華會彈出的曲音。
香墨輕抿一口荔枝蜜娘,不經心似的掠向身側的封榮。
內侍送來青菱與蓮子,香墨親自剝著菱肉、蓮子給封榮吃。封榮一麵吃著,憑舷而望。
剔紅金鐵木的朱欄,牡丹樣式,瓣瓣填了朱漆,似絢麗雲霞流卷。斜憑其上的封榮,但見玉湖水在流火穿梭的遊湖畫舫下,如一件鮮麗的錦繡綾衣,舞袖飄灑。舫內,卻覺不出絲毫的動靜,垂簾波未起,凝釭不搖。他指尖在杯緣來回刮過,神態有點散漫,如意結流蘇,那一簇簇金絲就在酒裏隨他的手上下波動,都不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