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著手裏的爆米花,他們還是來看電影了。
“這東西……”袁祖耘摘下墨鏡,看著爆米花,“會好吃嗎?真搞不懂……”
說完,他搖著頭把手裏的票交給檢票員。世紜目瞪口呆地跟在他身後:可是,這爆米花是他買來塞在她手裏的不是嗎……
影片開場了,世紜沒想到袁祖耘挑的是喜劇動畫片,前前後後大大小小的觀眾們都隨著劇情笑得前俯後仰。黑暗中,她偷偷看他的側臉,他也在笑,笑得很傻,不是那個麵無表情的袁祖耘。
忽然,他像感應到她的目光一般,轉過頭笑著說:“怎麼,不好笑嗎?”
世紜的臉一瞬間紅起來,可是幸好,這裏是電影院。
她敷衍地“哈哈”笑了兩聲,算是捧場,袁祖耘沒有管她,又看著大屏幕笑起來。
她微微扯著嘴角,真正好笑的,是他吧。
影片散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世紜走到旁邊把空了的爆米花紙筒丟到垃圾箱裏,一轉身,袁祖耘還在原地等著她,目光矍鑠。
她有點踟躇,忽然心生一股轉身就逃的衝動,但最後,她還是走上去尷尬地點了點頭。
“要我送你回家嗎?”袁祖耘問。
“不……不用了吧……”她答得遲疑。
袁祖耘噘了噘嘴,有點慵懶地“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
她忽然覺得他那個噘嘴的動作很孩子氣,跟她印象裏的袁祖耘很不同,一個會噘嘴的惡魔?想著想著,她忍不住笑起來。
“笑什麼?”他疑惑地看著她。
“沒什麼……”世紜學他把頭轉向別的地方,嘴角卻還掛著笑意。
走出電影院,袁祖耘雙手插袋,說:“回去的路上小心。”
“哦……”世紜覺得這樣的氣氛有點怪,所以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麼,再見了。”他微微低下頭,想看清楚她眼裏的東西。
“再見……”她嚇得後退了幾步,僵硬地擺擺手,轉身逃走,也不管那個方向,是不是回家的方向。
她隻是很單純地想逃開,逃離那個男人的身邊。
至於說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星期一早晨的溫度已經攀升到了35度,所以當世紜踏進辦公室的時候,她那高高的、遮住了大半個脖子的立領襯衫顯得有點引人注目。
她輕皺著眉頭,不自然地抓了一下頸後,那裏有大片大片的紅色,是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吃了西蘭花引起的過敏。
是什麼時候呢?她無奈地想,可是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Carol通知她十點臨時開會,可是她一點工作的心情也沒有,總是沒來由地覺得煩躁,是因為過敏的關係麼?
十點差五分,她拿著筆記本走進會議室,一抬頭,袁祖耘正一個人擺弄著投影儀,他白色襯衫的袖子被胡亂地卷到手肘上,顯得有點邋遢,不過也很……隨性。她隻能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他,另一個形容詞被她用力拋到腦後。
“沒想到,”他躲在筆記本電腦後麵,看不到臉上的表情,“會早到的,也隻有我們兩個。”
世紜抿了抿嘴,找了個最不起眼的座位坐下來,她隻是老板不在時的一個“耳目”,最好不要惹人注目。
大概因為她沒有答話,他從電腦後麵探出頭來看著她。
世紜看了他一眼,不自在地拉了拉領子,這件立領襯衫就這麼顯眼嗎,連袁祖耘也注意到了。
他的臉又縮回電腦後麵,聲音有點悶:“你那天一個人回家沒事吧。”
“沒事。”她把本子打開,翻到新的一頁,寫上今天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