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然捂住了自己的臉,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在哭——不過多半是在笑吧,肩膀也微微地抖動起來。

“我隻說要出差,又沒說要過夜。”他放下手,架在門框上,一臉嘲笑地看著她。

“……”世紜的腦中忽然又有點空白,到底是他太聰明,還是自己太笨?

“好了,上車吧。”袁祖耘對她招了招手,沒有要下車幫她拿行李的意思,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她,嘴角的弧線很深。

她在心底對自己歎了口氣,認命地把拉杆箱扔到車後座,然後坐到副駕駛位上,係好安全帶。她相信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很不好看,或者說,任何一個生著悶氣的人表情都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袁祖耘沒有理她,而是吹著口哨心情大好地發動車子上路了。

進入高速公路之後,他忽然說:“我們去杭州下麵的一個縣,順利的話兩個小時就到了。”

世紜沉默地看著窗外,沒有答話。

“生氣了?”他輕聲說。

她裝作很灑脫地搖了搖頭。她為什麼要生氣?生誰的氣?

“真的?”他的口吻,像是很不相信,於是分心地伸出手扳過她的下巴,想要看她臉上的表情。

“幹嗎……”她悶悶地用力掙脫了,還是不看他。

“我說,”他笑著說,“你該不會昨天晚上為了這件事緊張了半天吧?”

“哪有……”她心虛地反駁。

“該不會……拿著內衣猶豫著,”他扯了扯嘴角,尖著嗓子學女人般地說,“‘到底要穿哪一件,哪一件他才有感覺呢’……”

“喂,”世紜忍不住轉過頭來瞪他,“你這個人……真色&情!”

他還是一臉微笑,像是一點也不生氣:“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她聽到他這樣說,連忙別過頭去不看他。

倒映在車窗上的他的側臉是笑的,但奇怪的是:她又看看自己,竟然也是笑的。

晚上七點,世紜到達公寓樓下的時候,忽然想起自己昨晚的種種設想和猶豫,不禁覺得可笑。

袁祖耘在樓下的臨時車位停好車,便下去幫她拿拉杆箱,她很想阻止他,因為那個箱子很重,但始終晚了一步,袁祖耘已經皺著眉把箱子搬下車,並且不出所料地說:

“你打算去哪裏出差,北極嗎?”

“你沒聽說過嗎,”她想接過拉杆,卻被他拒絕了,“女人出門一天和出門一個星期帶的行李是一樣多的。”

袁祖耘撇了撇嘴,沒有反駁,拉著她的箱子走進公寓樓下的大門,管理員看了看他,又看看一臉尷尬地跟在身後的她,放心地繼續看起電視來。

“喂!我自己來拿就好了。”盡管已經進了電梯,她還是打算最後掙紮一下。

“你偶爾,也讓我發揮一下我的紳士風度吧。”他按下“31”。

“我敬謝不敏……”

“所以我說是‘偶爾’。”

電梯很快發出“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的一霎那走廊裏的聲控燈也亮了起來,世紜率先走出去,摸索著拿出鑰匙打開門,轉身想要跟那位偶爾發揮了紳士風度的先生告別,沒想到他已經輕輕推開她自己進屋去了。

她皺了皺鼻子,在心裏不滿地齜牙咧嘴了一番,還是認命地拿出拖鞋,關上門。

“我很餓。”他換上拖鞋,很自然地走到沙發上躺了下來,還放鬆地扯起了領帶。

“客人,”世紜冷冷地說,“我們店已經打烊了,麻煩你去別家吧。”

“不要。”他很斷然地拒絕,躺在沙發上看著她的眼神有點耍賴的意味。

“那你想怎樣?”她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