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哭得太傷心,以致大腦都不運轉,說:“請你講我能聽懂的漢語。”
他一愣,隨即吻了我,還是很輕很輕,很纏綿很纏綿。
突然,有人進來,是樂天,我們三個同時都驚愕地望住對方。樂天張大嘴,隔了幾秒鍾,說:“我敲了門的。”
然後他轉身就大步走出去。
我又看了蔣文幾秒鍾,然後抱住他,把頭放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
可是他身上的溫度提醒了我,我說:“吃了粥,把藥吃了,就休息吧。”
“你幫忙叫樂天進來,我來跟他解釋。”
他倒是有擔當。
“你又發燒。”
“正好讓樂天處理。”他朝我笑笑。
我真有些依依不舍,但還是聽話出去找樂天。
他就在客廳裏,手上拿一杯酒。看到我,不理我。剛剛拒絕了他,就和他好友在一起,我確實覺得有些抱歉。
“他發燒了,請你進去一下。”我故意這樣說。
醫者父母心,樂天絕對有職業道德。他臉色還沒變好,但是刻站起來進去。
輪到我站在窗口,倒一杯酒,靜靜吹風。一天之中,發生好多事。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隻喝了兩口。又點一支煙,裝模作樣地吸起來。我的姿勢是和老媽學的,自己覺得已經很有味道。又在此時此刻,呼出一口煙,有點蕩氣回腸的感覺。
樂天進去已經很久,我忍不住走到門口,正好樂天從裏麵推門出來。
他看看我說:“他沒事的,不用擔心。”
我問:“你沒有生我氣?”
“幹嗎生你氣?你從一開始已經講明,再說,我才華蓋世,從護士到病人家屬有一連人在等我約會,哪有時間生氣?”
我聽了,眼睛發濕,就這樣放棄一個大好人。擁抱他,他僵了一會兒,推開我,說:“我可不想被砍。”
我進去,他已經躺下了昏昏欲睡,樂天幫他換了睡衣。
他說:“我跟樂天說請他送你回家。”
“我才不要,我在你這裏睡。”然後我就打開他的衣櫃,裏麵比我的衣服還多,當然收拾得更整齊。我拿出一件大體恤衫作睡衣,他拿我沒法,所以隻是無奈地看著我走進洗手間洗漱。
我出來,躡手躡腳地爬上床,他已經把一大半床空出來給我,麵朝另一邊,我從他背後抱住他,他立刻身上僵硬,原來沒有睡著。
當然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我覺得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於是睡得很沉。
我睜開眼睛,他已經穿戴好,坐在電腦前工作。看見我起身,他推著輪椅過來,微笑問:“睡得好麼?”
“記得以後多笑給我看,你笑起來蠻好看。”
“幸虧你不是我老板。”
屋子裏采光很好,早晨的陽光照在他身上,看著他真讓人覺得舒服。
我又問:“你在家裏,把頭發梳得這麼一絲不苟幹嗎?還有,一件襯衫也穿得這麼整齊做什麼?”
他聽了隻能苦笑不得,說:“原來不是我的美色打動你。”
哧,我笑,他也不是沒有幽默感。
“去洗漱,然後來吃早餐。”
早餐有煎蛋,吐絲,和奶茶,而且是我最喜歡的店裏的奶茶。我驚奇,那家店裏這裏最近也要開車單程二十分鍾!
我問:“怎麼弄到的?”
他笑笑不說話。我又感動起來。真是,不喜歡的人呢,就是會飛也沒有用;而他,不過是做些表麵文章,就讓我一次次感動不已。
他已經工作,沒事兒人一般,在家裏工作。我上班遲到了,威廉看到我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立刻叫起來:“小恬,快從實招來,否則扣你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