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停止運作。
沒有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直到有人按住我的手臂,問:“你在幹什麼?”
是蔣文,他要擁抱我,說:“好想你,寶貝,回來了。”
我躲開,像看陌生人一樣看他。然後,繼續收拾。他大力地阻止我,問:“怎麼回事?”
我甩開他,說:“當初我和你約法三章,我想第一次你騙我,是你錯,你不應該;第二次你騙我,是我錯,是我活該。現在我無話可說,你讓我走。”
“我做了什麼騙你?”
我眼淚一下子下來了,我突然發現我沒法應付一個人可以這樣恬不知恥。
“本來我們的約會,你臨時出去和陳湘君一起吃大排檔;昨天我打你的電話,是陳湘君接的說你落在她那裏;今天就在半小時前,你和陳湘君在醫院門前擁抱。你還要我告訴你做了什麼麼?”
他有幾秒鍾沉默,然後說:“我可以解釋的。”
“你說。”我太愛這個人,願意聽任何說得過去的理由。
“她隻是暫時需要幫助,我們沒有什麼。”
“這麼簡單?”
“這涉及到個人隱私,我沒法說得更多。”他實在是個有原則的人。
“就算我願意相信她有困難,一定要一個兩年前分手剛剛重逢的老情人幫忙,我告訴你我不高興你幫助她,你願意為我不再見她麼?”
他停了半晌,艱難地搖搖頭,說:“小恬,我很愛你,但是……”
“但是沒有愛到願意一切以我為先的地步,我明白。如果是這樣,那麼我放棄這樣的愛情。”
他臉上出現那麼悲戚的表情,但是我相信他不會比我難過。
他要走上來,顫唞地說:“請你……”
我更靈活,我躲開,開了門跑出去,外麵大雨瓢潑。
6
我一路狂奔,也不辨方向,終於支撐不住,坐在一個街邊的長凳上。原來是陣雨,已經停了。我渾身濕透,氣喘如牛,雙眼無神,以至於身後酒店的服務生走過來問我“小姐,是否需要幫忙。”
我請他幫忙叫部車。我身上的所有細胞仿佛都要沉睡過去,看著車就在眼前,我覺得我沒有力氣走過去。
我上了車,司機叫了好幾遍,問我去哪裏,看我的神情很古怪緊張。我說了地點,就呆坐那裏。
“小姐,到了到了,唉,小姐,你下車吧。”我拿出一百塊,他擺擺手,說:“沒零錢找,我也不用了,你就下車好了。”好像我是瘟神。
我回到家,就在洗手間裏脫光濕衣服,擦幹身上,卻發現還在滴水,不能想象,居然是我的眼淚!原來一路上一直在哭。
隻有在年輕的時候,做學生,才為了和小男朋友吵架分手如此傷心。因為心無旁騖,除了學習,就是他了,所以才在生命中如此重要。
上了班,那麼多人和事要應付,自然留給愛情的空間小之又小,而我偏偏不信邪,要把它校正到最重要的位置,自然撞得頭破血流。
上床睡覺,我也是個膽小鬼。睡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人在按門鈴,還希望蔣文就像上次一樣拚了命過來同我講和。
睡睡睡睡,天昏地暗。醒來,是第二日中午。我打電話去辦公室,前台大呼小叫說:“小恬,好多人找你。你什麼時候進辦公室?”
找我,找我做什麼,地球沒誰不轉?昨天的事又湧上心頭,眼睛又潮潮的。
大問題,眼睛腫得要睜不開,用冰塊敷略微見效。
走進辦公室,前台給了我一堆東西,信件,電話記錄,還有,一個手機!
我打開裝手機的盒子,一支和蔣文用的一模一樣的手機呈現眼前,據說是他得知我手機丟失當天送來的。SIM卡,充電器都已經備好,鈴聲和他也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