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針固定住塞到床底下了。”

“……果然,還是揍敵客家族的作風呢。★”西索伸手撩了撩頭發,不知道衝什麼地方拋了個媚眼。伊路米右手一揮,後麵的陰暗處霎時響起一個男子瀕死的慘叫聲。

“話說回來,你找我有什麼事情?我以為你最近會很忙的。”

“確實很忙~◆”變態舔了舔嘴唇,眼裏又露出迷離的神色。“甜美的果實就要成熟了,多麼讓人沉醉的香氣……真是無比期待著那一刻的來臨呢~”

“……”

“庫洛洛要見你。托我來傳個信兒。怎麼樣,要接下這個任務麼~◆”

伊路米沒有答話,而是突然反問道,“聽說幻影旅團對西莉亞下了絕殺令?”

“……”西索斬釘截鐵地下了斷言,“看來你真的瘋了。”

瘋,了嗎?……

回身躍入黑暗的那一刻,某個人心裏暗暗想道。

這世上能令人瘋狂的事情還真是不多呢。

但是,為什麼總是會遇到那樣一個讓你瘋狂的人?她全身上下沒有半絲優點,可不管離開多遠,就是……放不下。

恐怕那個人直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早就在她額心裏紮了一根定位針吧……

恩,之前的進度被那隻笨蛋的不著調給打斷了,要不要回去以後再繼續呢?反正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大貓一邊在屋頂上躥跳一邊托腮凝思著。西索說的對,這樣放任她確實不太好,果然應該好好調︱教一下的……不過鞭子和蠟燭之類的貌似糜奇比較擅長,等回家的時候順便找他問一問好了……

變態X混蛋X反悔

一般情況下,當我們被一隻禽獸猥瑣到一半之後,突然在身上紮滿了釘子,然後整個人在不能動的情況下給生生塞進了床底下之後,會怎麼辦呢?

一動不動地……等著麼?

我想起了伊路米臨走之前跟我說過的話。

“不會放你走掉的。我回來之後,就會帶你回枯枯戮山。”

“在外麵這麼久,你也該玩得差不多了。”

“連幻影旅團也招惹了,我可沒興趣等你玩夠了幫你收屍。”

聽這話好像是在因為我而生氣,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他這些話的出發點,於是趁著那廝還沒有用釘子封住我的口的時刻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你喜歡我麼,伊路米?”我再次問道。我不明白我為什麼一直執著於這件事,可是我想知道,我隻是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

我想,我也許是願意跟他走的。如果是他的話,如果,他能讓我安心。

其實我要的並不多。我隻想能有一個人對我說:“跟我走吧,我會照顧你的,麥小米。”曾經有個人這樣對我說了,但他很快就被人在我麵前活生生地殺死,屍體至今不知躺在哪個角落。

但伊路米隻是麵無表情地在我身上又多紮了幾根針。

他沒有回答我。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半絲波動。

這個人,真是一如既往地冷漠呢。說到底,他也不過是揍敵客家的一具殺人機器罷了,或許天生就沒有感情也說不定。那些所謂的溫柔或者其它,可能根本不是因為我有什麼特別,僅僅是他性格裏的一份本能吧?畢竟這個人,是對著自己剛剛殺掉的敵人,還會麵無表情地說上一句“再見”的變態呢……

窗外的半輪銀月漸漸沒入了紛散的陰雲間。蕭瑟的晚風從窗戶的縫隙間息息透入,刺得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你沒資格管我的事!”我記得我這樣喊了一聲,然後便被那個家夥揪著衣服硬生生拎了起來。

“我有沒有資格,可不是由你決定的。”他說完這句話,便麵無表情地把床舉起來,麵無表情地把我扔下去,然後又麵無表情地把床放回來。

我瞬間被關在了一個陰暗的狹窄空間裏。

床外又響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伊路米那廝突然掀開了厚厚的床罩布,伸爪過來把什麼東西塞進了我嘴裏,然後放下了床簾罩,在外麵說了句什麼,我也沒聽清,再後來,他就好像推開窗戶離開了。

嘴裏一股甜絲絲的味道。我伸出舌頭舔了舔,好像是紅豆的甜味兒。

這個家夥又從哪裏弄來的紅豆餅……不過也確實有些餓了,於是我就這麼把整隻紅豆餅吞了進去,結果被噎得直翻白眼。

都怪那隻死貓,沒事幹嘛買這麼大的紅豆餅……反正,那個家夥就這麼把我扔在床底下了。我才不會在這邊挺屍一直挺到他回來把我拎回去家去禍害,反正他也不喜歡我,我根本沒有必要去管他怎麼樣不是麼?

逃走,當然要逃走,必須要逃走!

但是,手不能動,腳不能動,腦袋不能動,該用什麼方法逃生呢?

在此種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絕頂危機時刻,我冥思苦想,終於鑽研出了一種最新型麥小米式脫逃法,那就是——用眼睛逃跑!

咳咳,感謝伊路米貓咪先生,是他的囚禁以及逼迫,讓俺又開發了一種新能力。同時具有具現化能力以及操控係能力的我,在被全身紮滿釘子塞到床底下並且就要給拎去殺手世家的巨大壓力下,突然靈光一閃,領會了一門高難度的技巧,——用眼睛拔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