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我之前有沒有過誰曾經練出過這種念能力,反正對我來說確實是非常困難的。其主要原理是將目光實質化,然後將其變幻成各種形狀,操縱它將身上的釘子拔起來。
光弄這些就足足花了我一個多鍾頭的時間。我的技巧還不純熟,能使用的勁道也很小,而且身體不方便豎起來,弄的脖子酸痛。最後終於將那十幾根針統統拔下去的時候,我已經出了一身大汗,眼睛也酸痛的很。不過好歹是挺過來了。
天邊已經微微發白。我不再遲疑,飛快地跑出了大樓。蜘蛛那些人早已經離開了,我則找了個略微偏僻些的小酒店去補覺。這一次我沒有用自己的身份證,而是利用旅行者背囊現製出來的。就算伊路米再神通廣大,也沒可能找到這裏。而我的疲憊早已經過了警戒線,現在除了好好睡一覺,什麼也不想做。
這一覺直睡到下午四點半。我胡亂吃了點東西,又洗了個澡,一直磨蹭到晚上六點左右才離開酒店,打扮成一個賣花的老大娘,鬼鬼祟祟地躲在大樓附近等情況。
在懷裏的花被路過的小痞子搶光之前,我終於看到了一個身影迅速從遠方大樓上跳躍過來,很快消失了蹤影。我立即把大衣的花一撇,悄悄跑去大樓門口等著他們出來。隱約聽到後麵響起了那幾個小痞子的慘叫聲,哼,叫什麼叫,我不過是用花柄把你們的衣服紮到牆壁上而已,誰讓你們欺負老人!
酷拉皮卡和窩金一前一後地從大樓門口走了出來,直接上車開走了。我沒想到窩金這廝已經事先連車都搶好了,也不敢貿貿然坐出租車去追,怕被殺人滅口,又折騰了好一陣兒才追過去。
○思○兔○在○線○閱○讀○
待我到達那片山穀時,戰鬥已經結束了。
地上一片狼藉,到處是血跡以及撕碎的衣服布片。濃重的血腥氣迎麵撲來,空氣中的沙塵似乎尚未散去,隱約有些渾濁感。
我一眼就看到了山穀中間剛剛填上的新土,顏色還有些發黑,土質也比較溼潤,顯然剛從地下挖出來不久。
在土邊還有著幾滴黑褐色的血跡,向外延伸了一段便消失了。看起來是酷拉皮卡在挖坑的時候受了傷,但後來又將地上的血印處理掉了。
我從旅行者背囊裏取出事先預備好的小鏟子,左右手心裏各吐了口唾沫後便準備開挖。除了最上麵一層有些硬之外,底下的土都很鬆軟,顯然酷拉皮卡在填土的時候心情很照顧,以至於都沒有做出更多的防護措施。
我能想象到這個少年在殺人的時候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矛盾心情,但是那是他命中的魔障,隻能由他自己去克服。
大約挖了半個時辰左右,坑內終於露出幾縷頭發。我趕緊扔掉鏟子,跳下去用手開始捧土,沒過多久窩金的腦袋便露了出來。我兩手扳住他的肩膀,念力一發,硬生生把這個大塊頭從土裏拽了出來!
窩金這廝雙眼緊閉人事不省的模樣,還真有點像野蠻版睡美人的模樣,要是叫信長那廝過來當王子簡直就無敵了……
咳咳,這個想法還真是……我被自己惡心到了,頓了一下才去伸爪子探窩金的鼻息。
雖然很弱,還是有那麼一絲的。我把他翻過來,果不其然在後背的皮肉部分看到了一塊符飾的碎片,肩膀後麵也炸了一塊,看來是心髒部分的傷害轉移到肩上了麼?
他的運氣倒是不錯……
我把他扶到靠著山脊半倚著,從身上的口袋裏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藥物,先給他消毒上藥,然後照著他的臉就是一陣老拳,打了好幾分鍾,終於把這廝揍醒了。
腦袋還真硬。
窩金睜開眼睛的時候明顯恍惚了一下,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還活著。他模糊的焦距漸漸清晰,一開始看到我還露出戒備的神色,但當發現周圍隻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神情裏不禁露出的詫異和疑惑。
我微笑著看著他,幫他把身上剩餘的土都拍打幹淨。窩金囧了一下,似乎想要避開,但他全身用不上力氣,隻動了一下便放棄了。
“是你救了我麼?”窩金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恢複了了然。“當那個鎖鏈手置放在我心髒裏的東西爆炸時,我就感覺到,你那時候紮在我後背上的那個晃晃悠悠的東西炸掉了。”
我淡淡一笑,沒有開口。窩金微微歎了口氣,“那個鎖鏈手,是你的朋友吧?既然你救了我,就幹脆跟那群人斷掉關係好了,我會去跟團長說,取消你的絕殺令,讓你正式加入旅團……”
“不。”我搖搖頭,“我不會讓你傷害鎖鏈手的,這也是我救你的條件之一。你要向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去找鎖鏈手的麻煩。”
“你還是殺掉我吧。”窩金撇過頭,“我無法向你做出任何保證。”
真是個討厭的固執的家夥!不過罷了,他也就是這種性格,這個漢子的真性情令我佩服,這一點也早是預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