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暉在旁邊笑道:“總這麼耗著也不是辦法,確實要商量一個法子才好,說來玉郎也是為了你我,這幾年打理生意盡心盡力,早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
三春不說話了,此去西陽郡也許一年半載不回來,瞧胡耀祖的嘴臉,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隻怕不行,俊朗又娶了知州之女,他更是覺得自家高不可攀,大姐性子懦弱,家裏的事都聽他的,彷徨無計看向延暉:“我也沒有法子,你是我的依靠,辦法你想。”
延暉搖搖頭:“三春也知道我向來不擅長這些家宅之事。”
三春逼迫道:“不行,如果有這麼一樁案子讓你審理,你當如何?”
延暉笑道:“各打五十大板,然後放他們過日子去。”
夫妻二人對坐到夜半,洞生早睡著了,玉郎也失望離去,猶是沒有辦法,延暉看著三春:“嶽父母那麼喜愛如煙,不如認了義女。”
三春連呸了幾聲:“那樣就岔了輩分。”
過一會兒眼眸亮了起來:“延暉倒是提醒我了,葉夫人向來熱心,我去求她去,她定然肯幫這個忙,認了義女不過出份嫁妝,銀子我們給。”
延暉笑道道:“這不是照樣岔著輩分嗎?那樣一來,如煙成了方遠素素的妹子,跟我們......”
三春耷拉了頭,夫妻二人細數認識的官宦,連鄒相都想到了,竟沒有合適的人家,眼看東方既白,三春喊來玉郎:“將家裏大小事務交待了,帶著如煙走吧。”
玉郎一一交待,當說到三日後有一位江州府回來夫人餘同知回鄉祭祖,特地繞道來訪的時候,三春突然來了精神:“等等,餘同知?是不是你外婆的遠房侄子,八年前曾回來過,那是還是個知縣,因母親當年曾資助過赴考的盤纏,這些年偶有書信來往,每次回鄉也要繞道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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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點點頭,三春笑道:“天無絕人之路,玉郎不用交待了,該做什麼做什麼去,擔保你和如煙這個月成親。”
77假象
玉郎和如煙成親後,延暉帶著妻子兒子到了西陽郡時,正是盛夏時節,一家人也沒有另置宅院,就住在州府後衙,三春托通判夫人找了兩個可靠的婆子,火旺和奶娘跟了來,如此又跟以前一樣。
頭幾日延暉隻是到衙門裏坐坐,沒有什麼動靜,外界都在打聽新任知州如何,聽說這知州連個師爺都沒有,也沒有宅院,又聽說知州夫人連個丫鬟都沒帶來,還是臨時找了兩個婆子,心裏先存了輕慢,看來是沒有根基也沒有錢財的,說不定之前聽說的不過是空穴來風,想想也是,喬世安那樣的人物豈是一個通判能扳倒的,應該都是督軍的功勞,那督軍是相府的女婿,這知州定是將他巴結好了,就占了一份功勞,過幾日傳言就跟真的一樣了,若是有根基有功勞,又怎麼會派到這遠離國都的西陽郡來。
過幾日延暉依例拜見了西陽王,回來的路上三春說道:“這西陽王夫婦也太高高在上了,就是皇後也不若他們這般鼻孔朝天,讓我們等了一盞茶才姍姍來遲,進來後又是好一番訓導,還把祖上那點事說得比天大,好象沒有西陽王家族,就沒有大裕王朝,就算我一個無知婦人,都知道先是鳳陽王,然後才是東南西北這四個王爺。”
延暉笑道:“這不是要給我下馬威嗎?這個西陽王稱霸西陽郡慣了的,竟然懶得試探,也不繞彎子,就讓我事事聽他的,言外之意,如若不然就讓我打那兒來回那兒去。”
三春趴在他腿上:“西陽王妃頭仰得老高,我呢不想示弱,脖子都抻得酸了,給我揉揉......嗯,就是這兒,真舒服......她問我是不是沒有貼身丫鬟,我說是,又問我你有幾房妾室,聽到我說沒有,驚得花容失色,說要送我幾個青春貌美的丫鬟,一來服侍我,二來給你填房暖床,又得意洋洋跟我說,西陽王有一十二房妾室,怪不得三十多歲,臉色慘白走路打晃,原來是好色所致,你說這個王妃不吃醋,還挺得意,我就不明白了......”
延暉揉著她脖子笑說:“不說他們了,以靜製動明察暗訪。”
延暉這次將吏部的交待跟三春說得清清楚楚,本來西陽王隻是與世無爭的閑散王爺,可五年前老王爺去世新王襲爵,這新王想要恢複祖宗的威風,拿出世代王爺積累的家底,籠絡當地官員,勾搭著多占田地貪腐錢糧,皇上看西陽郡賦稅如常,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人心不足,他又拿勾搭貪腐之事脅迫著知州,將兵符交到他手上,皇上得知後,逼迫知州辭官,命延暉前來繼任。
三春噘嘴說:“怎麼丟到你手上的都是些燙手山芋,這些怎麼肯原原本本告訴我?”
延暉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西陽王不同於喬世安,喬世安雖有反心,卻有君子之風,西陽王卻高高在上毫無道理可講,我呢,如今勢單力孤,要找著西陽王短處,收回兵符沒其田產,削弱他的勢力,需要三春全力支持我。”
三春點點頭:“放心吧, 定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延暉笑道:“好,那三春就聽王妃的,將那幾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