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2 / 2)

延暉因扳倒西陽王,在西陽郡令行暢順,屬官辦事惟恐不力,百姓擁護愛戴,知人善用以圖清閑做官,三春的兩家店鋪都回了本,也就放心交給掌櫃經營,把心思放在教養洞生上,一歲零兩個月給洞生斷了奶,延暉聽著洞生哭得聲嘶力竭,心裏貓抓一般,可三春說得有理:“不斷奶的孩子是長不大的,都一歲多了,牙都長出來十幾顆,該好好吃飯了,再說了,西邊高原上的民族勇猛彪悍,聽說打小喝犛牛奶,已經和那邊來的商人說好了,給我們帶幾頭犛牛來。”

洞生哭得力竭終於睡著,延暉聽到止了哭聲,忙過去看,坐在床邊看著小小的人兒,睡夢中猶扁著嘴不時抽泣幾聲,延暉心都疼得抽在了一處,看三春的眼光就有些淩厲,說話也有些惡聲惡氣,三春不理他,看洞生睡實了起身要走,延暉抱起洞生執拗說道:“沒了奶吃,再讓孩子一個人睡,孤孤單單的,不行,今夜跟我們睡。”

也不管三春答應不答應,抱起就回了屋中,睡到夜半,洞生的頭拱啊拱的,拱開三春衣衫,小手捏住娘親一邊乳/頭,小嘴湊向另一邊,用力吸吮幾下但沒有乳汁,失望得哇哇大哭,延暉和三春驚醒,手忙腳亂哄勸,三春埋怨延暉,延暉抱起洞生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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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夜裏洞生還是哇哇大哭,延暉又皺了眉頭,三春明明說哭一夜就好,抓心撓肝的把奶娘請了來,三春蹙了眉頭:“你可知讓他一時高興,昨夜折騰一夜可就白折騰了,孩子越大斷奶越難,過幾個月哭得次數更多。”

延暉隻能作罷,洞生哭了三日總算成功斷奶,延暉陰沉的臉也烏雲轉晴,三春靠在臥榻上,看延暉抱著洞生逗哄,長籲一口氣,延暉對孩子如此心軟,看來自家隻能是嚴母慈父了,日後延暉就做洞生一個大玩伴,自己呢,少不得黑著臉多教導他。

正想著,洞生開口奶聲奶氣叫了聲爹,延暉高興得跳起來,問三春聽到沒有,三春愣怔著,過一會兒眼淚就下來了,延暉忙出去將洞生交給奶娘,回身抱著三春哄勸,三春抽抽嗒嗒說道:“那個孩子不是先開口叫娘,他怎麼就先叫的爹,算起來,你總在衙門,我陪他的日子比你多了多少倍,這個小沒良心的,不就是力主給他斷奶了嗎......”

延暉幾日來對三春的怨氣煙消雲散,哄著三春出了一聲冷汗,因這幾日聽洞生不住口的牙牙學語,奶娘說很快就要說話了,三春呢因給洞生斷奶,自己又總跟她唱反調,一個人獨自咬牙撐著,沒有閑暇和洞生玩兒,延暉呢,覺得兒子可憐,從早到晚抱著安慰,不停重複著教他喊爹,結果今日洞生玩著玩著就脫口而出。

延暉想了想,三春那麼傷心,大丈夫敢作敢當,就一五一十招認了,三春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朝著他撲了過來,沒頭沒腦又打又擰又掐,嘴裏說道:“早幾日就說好了的,就怕你心疼,你都拍著胸脯答應了的,結果你臨時變卦,跟我黑著臉,奶娘也總哀怨看著我,洞生又總是哭,哭得那麼傷心,我一個人頂著,跟全家人為敵,有時也懷疑自己是不是錯了,這眼看端了奶,好不容易鬆口氣,你又來這麼一出,成心往我心裏傷口上撒鹽,我就不疼兒子嗎?我也是為了他好......”

延暉由著她發泄,也不爭辯也不喊疼,聽三春說一個人頂著,原來她也是於心不忍,隻是更能堅持罷了,心裏愧疚不已,捂著臉任由三春發泄,要不臉上多幾道紅印,明日無法去衙門見人,三春直到精疲力盡才住了手停了嘴,趴在延暉身上睡了過去。

夜裏說著話恩愛纏綿了兩回,才笑著相擁睡去,第二日一早,洞生過來連叫了幾聲娘,三春心花怒放,因洞生斷奶引起的種種不快隨風逝去。消停幾日後,三春看奶娘彎腰扶著洞生學走路,累得額角冒汗,心想都扶著兩三個月了,都能站得穩穩當當的,怎麼還是撒不開手,如此下去多時才能學會走路,趁著奶娘出門,扶洞生學走路時漸漸撒開手,洞生跌跌撞撞一步三步五步,慢慢就離了人,自己也興奮不已,誰想扶他他就哭。

延暉從衙門回來自然高興,可看到洞生額角青色的鼓包心裏又是一陣抽搐,可想起夜裏跟三春許諾過,日後教導洞生,她說了算,也隻能按下作罷。

十幾日後洞生走得穩穩當當了,奶娘的兒子比他稍大些,兩個孩子常常手拉手在胡同裏玩兒,全身上下跟泥猴一般,三春從來不管,隻要勤洗漱勤換衣即可,稍大些就停了喂飯,讓他自己吃,常常是碗裏碗外桌上桌下兩個腮幫都是飯菜,延暉看著皺眉,是不是太髒了些,三春隻說由他。

奶娘的兒子叫做明玉,單聽名字總有人將他當做是知州公子,當洞生是仆人之子,三春總也不以為意,洞生有時候跟明玉廝混著不願意回去,就在奶娘家的小院子裏吃粗茶淡飯,夜裏跟明玉擠一張小床,三春也隨他。

奶娘有時候總說:“這樣不分尊卑上下可如何是好?”

三春笑道:“就得讓他從小知道民生疾苦,別以為自己高高在上的,從而養出一個紈絝來。”

延暉也點頭稱是,說再大些每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