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閑散王爺。隻有南陽王容安因抗倭有功,如今兵權在握,就連鳳陽王當年也主動交出號令軍隊的護虎符。對了,鳳冕就是原來的鳳陽王之子。”
三春笑道:“怪不得,那樣人物。”
延暉一笑拉起她手,兩人一起去看洞生睡下沒有。
果不其然,聖旨很快到了西陽王府,皇上念西陽王祖上功在社稷,對西陽王之過既往不咎,吞沒田產財物算做賞賜,罰俸三年以示警戒,並令西陽王出資為西陽郡修橋鋪路補償百姓,西陽王獨霸西陽郡的局麵一夕扭轉。
延暉聽著宣旨官沙啞的聲音,眼睛盯著地麵,仿佛三春衝他盈盈而笑,竟被她說中了,看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三春若是男兒,定然能有一番作為,眾人已接旨起身,就看到知州大人還跪著盯著地麵傻笑,西陽王氣得鼻子都有些歪,這也太得意忘形了些,別忘了本王還是王爺,你不過一個五品官,以為奪了本王的權柄,就不顧場合得恥笑本王......
通判忙過來扶起延暉,在他耳朵邊說了句什麼,延暉起來看西陽王恨恨盯著他,淡淡笑了笑說聲走吧,既然敢扳倒你,就不怕樹敵。
三春沒料到今日延暉回來的早,沒來得及收起臨摹的字帖,延暉搶過來一看亮了眼眸:“三春這字如今竟有模有樣了,不錯。”
三春高興問道:“真的嗎?每日一閑下來,我就苦練,看來功夫不負有心人。”
延暉看著她笑道:“不過三春若是覺得辛苦,大可不必做這些,人都是各有所長各有所短,不可能樣樣精通,三春還是發揮所長......”
三春笑嘻嘻說道:“確實是辛苦,不過能有長進還是高興的,活到老學到老,總能學會新東西才好,延暉讓我發揮所長,我想好了,以玉郎的名義開幾家店鋪,我來經營可好?”
延暉遲疑一下點點頭,三春笑道:“放心,絕對是老實生意人,不仗知州大人的權勢,也不會逃避賦稅捐納。”
延暉笑道:“你高興就好。”
三春忙碌幾個月,進入臘月時頭一家店鋪開張,店內一應年貨琳琅滿目,二十三小年夜,三春拿出貼身小算盤,劈裏啪啦半個時辰,眉開眼笑對延暉說道:“已經回了本。”
延暉笑起來,第二日一早終忍不住問道:“我的俸祿足夠了,本來那日說的讓三春發揮所長,是想讓你隔一個月幫我查一下錢糧主簿的賬冊,誰知三春想的是開店。”
三春愣了愣笑道:“看來我們想岔了,查賬冊是衙門裏的事,怎麼好讓我插手,延暉的想法不妥。”
延暉沉吟著,三春說的有理,三春又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我們還是兩條腿走路,做官的俸祿雖夠,可是若有一日不做官了呢?你看幾月前王府裏那些屬官還得意揚揚,如今呢?卻成了階下囚。”
延暉笑道:“三春多慮了,我做官但求心安,絕不對貪腐也不會越矩。”
三春梳好發髻,延暉過去挑了一支簪為她戴上,在鏡中看著說挺好,三春拿過一麵小鏡子兩麵看著,笑笑說道:“可是官場複雜,就算你兩袖清風,難免被他人連累,到時若不能明哲保身,我們尚有安身立命的營生。”
延暉也就接受了,一家人回了太康過年,年後三春又開一家店鋪,在富戶居多的街角開一家成衣店鋪,還附帶些胭脂香粉,小兒鞋帽衣褲,有一日延暉坐轎路過,特意打開轎簾望了一眼,裏麵光顧的人很多,放下轎簾一笑,看來經商真是三春所長,洞生是長子將來要入仕,最好讓三春再生個兒子跟她學生意經。
過幾日洞生滿一周歲,抓周時三春特意放了自己心愛的算盤,誰知洞生看也不看,向著一支毛筆爬去,延暉高興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三春白他一眼,再一看,洞生已抓起一盒胭脂,興奮得搖啊搖,延暉和三春齊齊跑了過去,互相指責:“怎麼竟然有一盒胭脂?”
奶娘在旁邊說道:“是大人那日逗小少爺玩兒,拿的這盒胭脂,剛剛就在桌角,誰也沒注意到,誰知小少爺一眼就看見了。”
三春一叉腰,對延暉吼道:“你竟然拿胭脂逗洞生,難不成讓他長大象鳳冕那樣嗎?”
延暉嘟囔道:“那個盒子不是好看嗎?再說了,象鳳冕你那樣有什麼不好,風流倜儻快意江湖。”
三春一聽展了眉眼:“也是,方遠跟他交情不錯,讓他求鳳冕讓洞生拜師可好?”
夫妻二人達成共識,相對傻笑一陣,過去抱起洞生齊說:“乖兒子,真有出息......”
80教子
給方遠去信說了洞生拜師之事,方遠和鄒丹先是驚詫,後也釋然,延暉的性子包容一切,三春又出乎意料,鳳冕的言行按世俗看,自然是放浪形骸,可大千世界裏庸庸碌碌的眾生,那個心裏都有拋開一切快意江湖的夢境,隻是鳳冕行蹤不定,他的父母不知隱居何方,方遠想來想去,不能辜負老友所托,吩咐人送信到驛站,寫明交到鳳冕之叔鳳陽王手上。
鳳冕沒等到,鳳陽王倒是親自修書一封,說是鳳冕為了躲避一樁婚事,不知去向何方,大概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方遠將信轉給延暉和三春,二人隻能暫時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