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時候你們男生是挺壞的,我記得在電報大樓台階那個大空場,總有屎殼郎、土鱉,夏天在那裏乘涼,坐著都不踏實,他們男生就拿來嚇唬我們女生。”古悅想起自己的感受。
“我們後來都不玩那種低級小兒科的玩意兒了,我們夏天在天安門廣場滑滾輪玩兒。有時到公安部裏麵遊泳去。”黑子有意暗示自己沒有做過欺負女生的惡心事兒。
二
黑子拎著竹竿兒來到綠化帶。在楊樹、柳樹底下黑子來回觀察,他像當年跟大春、老七他們一起粘知了的樣子,手裏拿著竹竿兒,順著聲音找......怎麼半天什麼也沒看到呢?
這時,身後突然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喊道:“看,在那裏!叔叔!”
黑子正聚精會神尋摸樹上的知了,沒想到身後這一嗓子把他的興致全喊沒了。
黑子回頭一看,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繃著小臉兒急切的指著樹幹,也不知道他在黑子後麵跟了多久了,黑子竟然沒有發現。
“給,孩子!叔叔眼神不濟了,你給我把它粘下來!”黑子小聲說
“好!”小男孩特別認真的接過黑子手裏的竹竿兒說:“叔叔,拿什麼粘?”
黑子笑著說:“竹竿頭兒上,那個白的就是粘的東西。”
“嗯,嗯!”小男孩兒點頭
黑子抱起男孩兒,小男孩雙手握住竹竿兒,仰著脖子去粘知了。黑子感覺腳上被什麼蟄了一下,強忍著沒出聲兒,心有感慨:看來粘知了的景兒隻能成回憶了。
“叔叔,您放下我吧!”小男孩兒提醒黑子
黑子從竹竿兒頭上摘下被粘的知了,端詳了一下,暗想:啞的。
他悄悄低頭瞥一眼探著小腦袋,眼巴巴正看著他手裏的知了的這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兒,笑著說:“給,它不會叫,你拿走看著玩兒去吧。”
“謝謝,叔叔!”小男孩子就等著黑子吐話兒那,得到黑子的口喚,趕緊說著謝,同時伸出了小手接著。就在這一瞬,黑子似乎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
“是西單遷過來的麼?”黑子問
孩子自豪的顯唄:“是。我奶奶住西安福,就是居委會的程主任。”黑子聽明白了,這小家夥是順子他舅舅家的孫輩。
孩子跑遠了,黑子感覺腳麵一陣緊似一陣的疼,他用竹竿兒拄著,一瘸一拐的回了家。
到家一看腳麵紅腫紅腫的還挺疼,頂部有一個小水泡。接著這水泡還挺瘮人的,一個兩個三個.....從芝麻粒大、到綠豆大、再到黃豆大、直至花生米大,就跟吹起來的,一個接一個,黑子心裏有點發毛,趕緊去醫院,排半天隊好容易輪到護士叫號進去,大夫隻瞟了一眼,就說:“蟲咬皮炎。給你開點藥塗塗,過幾天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