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北王攜其子朗聲應謝:“臣容蔚崢/容紹磬拜謝天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天慶典上的第一道重頭戲結束,典儀宦首暗暗鬆了口氣,正準備宣布飲宴開始,卻不料後麵又傳來一聲悶響。
他惶然回頭,驚見太子衍忱已經跪在龍座之前,開口言道:“父皇,母後,今日既為佳期,兒臣願請二聖龍恩,準兒一曲佳話!”
他的音量放得很大,不僅僅是為了搶過典儀宦首的話頭,更希望殿下群臣皆能聽見,不知是否意欲以此為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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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得此言,皇後泫蕠麵露驚疑之色,而煥煬則隻是微微蹙了眉頭,不動聲色,開口而出的語調仍是一派龍威昭然的平緩沉穩:“皇兒有何願請,但說無妨。”
強烈的好奇感瞬間傳遍全殿,而因為大家都已經聽出了太子話音當中微微的震顫,可見此請絕非小可,於是這種好奇當中,又隱隱的混雜了一注緊張,不知太子將要說出的話,是否關係到自己的身家性命。
鴉雀無聲之中,隻聽衍忱的聲音清晰鄭重,一字一字,擲地有聲——
“兒臣懇請父皇母後,並懇請騎南王叔,將幽藍郡主沐冰藍,配與衍忱為妻!”
第2章 溫言善勸
“兒臣懇請父皇母後,並懇請騎南王叔,將幽藍郡主沐冰藍,配與衍忱為妻!”
衍忱此言一出,殿下頓時嘩然。而甫一失聲,為官老到的群臣頓時便想到了此舉失儀,又趕緊屏聲靜氣,大殿一下子陷入了比先前的安靜更為徹底的沉寂之中,空氣仿佛瞬間冰凝。
而那突然之間喪失的溫度,仿佛猛然收縮聚集到了某一點之上,令人再不敢輕舉妄動,生恐一個疏忽之後,便有什麼尚未可知的東西一觸即發。
此時此刻,隻有一個人,就算即將觸動天雷地火亦毫無畏懼。
這人便是衍忱。
他頓一頓,沒有聽見煥煬的答複,咬了咬牙,又加了一句:“請父皇母後恩準,將幽藍郡主沐冰藍,賜予孩兒為妻!二聖若不應允,孩兒便於此長跪不起!”
這一回,他把“兒臣”改成了“孩兒”,儼然是要把皇室冷冰冰的君臣綱常擺到尋常人家父慈子孝的位置上,更使這道求懇多了幾分哀色,其中決絕之情,令聞者無不動容。
然而這句話終究是要挾,直犯天威。典儀宦首小心翼翼地躬著身子,低垂頭眼,卻駕輕就熟地暗暗抬一抬眼皮窺一瞥皇帝的臉色。
隻見煥煬臉上仍是波瀾不驚,隻是眉頭蹙得更深了。他默默地看了一瞬跪在眼前的愛兒,沉聲說道:“稍後的歡宴,改於罄馨殿舉行,眾愛卿即刻移步,朕隨後便到!”
臨時改變的安排,顯是迫於衍忱的那句“於此長跪不起”。皇帝也不得不摒開外人,關起門來先處理好家務事。
滿朝文武在朝為官,哪有個不乖覺的,當即齊聲唱諾“臣遵旨”,便迅速往殿外退去。
眾臣忙而不亂的腳步聲中,沐欽衡手裏牽著的小女孩,不解地抬頭望向父親,順手搖了搖他的大掌,問話裏還帶著幾分奶聲奶氣:“父王,是不是藍兒做錯了什麼事?這個大殿挺好的,咱們為什麼要走啊?”
沐欽衡連忙壓低嗓門悄聲哄道:“藍兒聽話,聖上有旨,咱們照著做便是。”
見父親這樣說,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