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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若說衍忱求婚是做戲麼……他在遭煥煬夫婦拒絕之後,據說在大殿之上足足跪了兩天一夜,誓不肯起,直至體力不支而暈死過去——那麼這場苦肉計的代價也未免太大。衍忱畢竟是煥煬獨子,他怎敢拿這寶貝根苗的性命如此涉險?”

第6章 淨巒議事

在一下子列出了沐冰藍入紫淵門的好幾個疑點之後,蕭清絕目光凜睿地掃視了眾人一眼,見他們個個都聽得入神,索性停了一下,讓他們略微消化之後,才又接著說下去。

“如此說來,第一個可能,就是衍忱對沐冰藍的求婚確然並非演戲,煥煬才隻好隨機應變將計就計。而令沐冰藍來紫淵門,亦可能是因為真是叢巍算出了他所聲稱之種種,非沐冰藍入紫淵門便不能解——此乃天機,咱們參悟不透也不算奇事。

若是這種情況,那麼沐冰藍之入紫淵門,也就是簡簡單單一件尋常事,絕無可疑。

但是,眾位也已經聽得明白,此番情境未免太過玄妙奇詭,不容輕信,咱們還是多加小心為好啊!

這又一個莫名其妙之處在於,煥煬將沐冰藍送到紫淵門也就罷了,為何還令叢巍勸言絕不能伴有隨從?若是借著保護郡主習藝之名,令一支軍隊駐入蓮迦山,咱們也隻好有苦難言。可他偏偏沒有這樣做,看起來像是對咱們完全放心的意思。

依我看,這就是煥煬在盤算著不能打草驚蛇,想讓我們放鬆警惕。畢竟若是咱們真在練著什麼隻能傳於男子的功夫,他真的派了一個男子來,我們未免處處防備,反而令這位探子學不到真東西;而如今他竟然派了一個小小女娃前來,反正咱們的東西,她也學不來,我們就容易掉以輕心,反讓她討了便宜去。”

蕭清絕這番口若懸河的分析一一舉來,在座諸位表情各異。

有些是如同先前那位祝將軍一般的武將,生性直率,被這番一環扣一環、彎彎繞繞的權謀,攪得頭昏腦脹,一時轉不過來,隻得揚著一臉困惑,努力消化。

有些是如鹿肇元這樣,雖非軍師、卻有執政決策之能的,已經完全明白了蕭清絕的考慮,不由連連頷首,以示歎服。

沉吟片刻之後,鹿肇元朗聲問道:“既如此,軍師以為,對沐冰藍,我們應當如何處置呢?”

蕭清絕自說完那番長篇大論之後,已經徑自回到座上,低下頭托盞飲茶。此時見鹿肇元問他該當如何處置沐冰藍,他連忙放下茶盞,對鹿肇元欠了欠上身:“主上,依清絕愚見,眼下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派人前去打探,我們這裏的這個沐冰藍,到底是不是真的沐冰藍。”

此言一出,舉座微驚。鹿肇元原本就是極為端正地坐在主座之上的,此時更是聳然直起背來,追問道:“此話怎講?”

蕭清絕麵色一肅,正顏道:“主上,世上眾生,無奇不有。天下難免會有身為侏儒、終身童顏的奇人,盡可充作幼兒,以作諜探之用。這個沐冰藍到底是不是沐欽衡的女兒,應該不難查知,若果她身份無疑,咱們再從長計議。”

鹿肇元鄭重地點點頭道:“軍師所言甚是!”

他當即高喝來人,細細交待了一番,便把查探沐冰藍真身的探子發了出去。

見鹿肇元安排妥當,蕭清絕又拱手道:“主上,咱們這一頭也不必閑著。這位沐冰藍既然就在此處,咱們也可對她親自查問,或能探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