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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甚者,此等理論大師還往往有閉門造車之能,在原有武學的根基之上,另辟天地,再創新功,見練武者之所不能遠目,思練武者之所不敢妄想,不乏有將所學之術發揚光大之先例!

主上,諸位,清絕此番說話,正是指的冰藍小女。她以童女之身觀童男之術,二者遠隔天壤,相較於我等而言,她當能耳清目明,別有靈光。

兼之沐欽衡的這個女兒,小小年紀,在入紫淵門之前,已有才名遠揚;今日觀其靖忠應變,果然心思如電,慧根不淺!更為難得的是她能不畏屍鬼,臨危不亂。此女若為男子,當是修煉我紫陽馭鬼術之奇才!

然上天既降此良材,卻偏偏令其投入女兒身,如此安排,或許另有深意,我等有幸得遇,不可錯失良機!”

蕭清絕一口氣又說了這長長的一段話,看眾人多已露出信服感佩之色,益加激奮,複又道:“列位,再試想,隻要本門作出對沐冰藍全心全意接納的姿態,她是否真心歸附,實在已經並非至關重要。煥煬身為開國新君,其性必然多疑善變,一旦我們令他對冰藍的立場動了疑心,冰藍又是沐欽衡之女,那麼這煥煬與其最仰賴的老臣之間,試問還能如先前那般絕對信任麼?”

這一條理由一舉,連適才看似無動於衷的鹿肇元也聳然動容。原來籠絡一個小小孩童還能達到離間煥煬和沐欽衡君臣關係的目的,這麼一算下來,他們倒真是穩賺不賠啊!

一直在邊說話邊察言觀色的蕭清絕,鹿肇元這副被打動的神色自然逃不過他的利目,他此時不由心下一鬆,卻一鼓作氣,將話中氣勢拔得越發高漲。

“當然,這還隻是下下之策,區區漁翁之利而已。倘若冰藍果然歸服,沐欽衡畢竟舐犢情深,再迫於煥煬之不再寵信,難保他不會對煥煬當真叛心離德。到那時,我們在自食其力之外,更得沐氏軍隊強援,主上還怕這天下到不得手中麼?”

越是說到關鍵之處,蕭清絕越是言簡意賅。畢竟其理昭然,無需多辯,更毋庸質疑,隻要點到為止,在座各位便都深諳於心。

蕭清絕一席話畢,當下立於原地,目光如炬直視堂上,激得鹿肇元亦是大為振奮,躊躇滿誌,舉掌在一旁的茶幾上重重一拍:“軍師所言,無懈可擊!好,那就這麼定了,這沐冰藍,從今日起,便交予軍師親自調-教,門中徒眾,當把軍師之言銘記於心,不得再妄行造次!”

這最後一句話,鹿肇元一邊說得斬釘截鐵,一邊似有心若無意、不怒自威地瞟了身旁的愛兒鹿子驍一眼,顯是在提醒他,不得再自作主張,對沐冰藍暴虐專斷。

經過父親這虎目一瞪,鹿子驍本還心有不服,卻倒也的確不敢再開口多言,隻得悶悶地咽下喉頭一口惡氣,鬱鬱轉開臉去。

第9章 夢魘心魔

沐冰藍那一下暈闕,隨之而來的便是來勢洶洶一場大病。

高熱不退之中,她昏昏沉沉,半夢半醒,囈語不斷,小小的臉蛋被燒得通紅,一連三日不進水米。

蕭清絕有空便來,伴在她的臥榻之畔,擔憂地看著她。他開了幾味安神補氣的藥,日日令藥房煎了送來,親手喂給她;為求萬全,他還下了幾張驅鬼辟邪的符咒,壓在她枕下。

但這後一種做法不過是自求心安罷了,他知道她並無鬼魂侵擾,隻是那日受驚過度,心裏的病根還沒除盡。